走在人流之中,听他们相互之间热情的寒喧,或者带着一丝笑意和商贾讨价还价,一切都那么的新奇,小芷瞪大眼睛,注视着这些陌生的人,他仿佛被眼前的一切吸引了,连陌生人都不觉得恐惧,反而回视着那些不停注视着他的路人。
“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敞开的院门里传来女子尖锐的叫声,随后无数的书册从院门中扔出,几乎尽数扔在嫣然身上,随后院内传来两声惊叫,一个中年的女子快步走出院门,“对不住,扔到你身上了吗?”
嫣然微微一笑,举步跟在她身后进了庭院,一个年青的男子涨红了脸,正收拾满地的书卷,许是看到嫣然好奇的神情,那中年女子笑道:“是我儿子,他就喜欢看书,可是这世道,不学一门营生怎么活得下去,看书能看出金银来?”
没想到这女子如此好客,嫣然微笑着谢过,那女子忙帮着那年青男子收拾满地的书册,细心的将书册上的灰尘吹去,一本一本的放好,一边忙碌,一边笑,“这孩子啊,看书都看得痴迷了,尽说些大道理,刚才他说朝庭年年花费大批的银子疏浚河道,却始终解决不了漕运的难题,是朝庭无能……。”
“为什么漕运的河道一年之中只通数月?”那男子将书册放好,扬了扬眉,“其实漕运的河道年年都在疏浚,治河的银子用去了许多,官员们也是费尽心机想要确保漕运畅通,但年年疏浚,桃花汛和秋汛一过,河道照样堵塞,除了河岸过高之外,那条河的河水水源日渐枯竭,河水将要干涸,再怎么疏浚,再无法根除,最好的办法,便是另开运河……。”
粗糙的图上画着细致的地形,那男子神采飞扬,伸手指着那张图上画着波形的地方,“这位兄台请看,这里是海河,这里是新河,当年为了连通海河和新河,修筑了通义渠,你再往北看,这是邯阳,但向南看,是元州,元州是稻米北上必经之地,而且各稻米产区的稻米通过6路可源源不断的送到元州,但从元州北上,却需要经过水路,原来的水路是从元州上船,经小萨河到广义,上岸之后,走一日的6路到漕运河,再沿漕运河北上,兄台,其实不必如此,只需将小萨河的河道向前挖掘,便可与海河相通,而邯阳之侧是流生河,只需将流生河与新河连通,元州便可直通邯阳,南北贯通,不仅仅是米粮,而且南北的货物可以互通……。”
“花费颇巨?其实不然,”那男子摇了摇头,“其实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诏告天下想要开挖运河,南北贯通,不少的商贾都会为了此举出钱出力,谁不想减少行商的风险,谁不想多赚一些银两,这天下人,都想着南北贯通,可惜啊!满朝的文武,没有人想到……。”
“能人智士?”那男子冷笑一声,“谁都知道朝中当官的都是由贵族推荐,那些贵族有多少的子嗣?还不是谁给的银钱多,就推荐谁,只足了天下间真正有才干之士,边越国有一个论诗会,可是真正能够拖颖而出的,只有一个袁维朗,安楚的皇帝,何时才能走出朝堂,真正的看到这天下的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