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适才细细的想过,那个男子说得不错,国家没有银子,但是商贾手中有,如何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拿出银子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嫣然轻轻蹙了蹙眉,“你应该知道,挖掘通河道会影响许多的人利益,其中涉及太多,任一方面处理不当,都会有无法估算的巨大损失,这件事却又不能不办,落日,此事由你主导,朝中的官员任由你调度,但是,银子需要你自己筹措。”
“还有一件事,朕想和你商量,”嫣然轻轻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最困难的时候到来了,但是又无法避免,“落日,朕想在全国举行大试,从民间征召一些有才干之士充任各地的地方官……。”
在船舱中坐下,嫣然淡然道:“落日,朕知道有的东西对于有的人来说是一种骄傲,永远无法抛弃的骄傲,我们需要保持这骄傲,但是绝对不是固守,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世,我在谋反之前曾经想过,赢家一直都是安楚的贵族,即使遭受了大难,我是否应该保持一个贵族沉默的骄傲,可是最终,那骄傲只留在了我的心里,落日,这世间最大的痛苦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你知道日日夜夜的都在受煎熬是什么滋味儿吗?那种滋味会告诉你什么是人间地狱,没有人能帮你,只能自己走,或者是爬,一步一步,即使血肉模糊,也必须出来,而以往的一切,只能成为你走出一切的障碍。”
还是沉默,嫣然没有再开口,只是慢慢翻看着新近呈上来的奏章,那些被延长了任期的官员上了形形**的奏章,有明目张胆的抗议、有隐晦的愤怒、有怒不可扼的斥骂,从这些奏章中,唯一能够看到的是自私,他们只想到了自己,却没有想到朝庭的需要。
“皇上,我一直在想您看到这些奏章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从您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憎恶,我想他们很快就会从人间消失,”独孤落日的微笑告诉嫣然,他又一次的把那种伤害沉淀了下去,“在大试之后。”
“我怎么面对,我怎么面对,”独孤落日一跃而起,“你知道有多痛吗?我睡不着觉,我不敢睡,我只要一睡着,就会看见我的家人,看见唐济民,我什么都没有,没有家人、没有财富、甚至没有我自己,我唯一有的,只有一个姓氏和贵族的身份……。”
说完,嫣然昂走出船舱,在出舱的前一刻,她停住了,“落日,我不需要你立刻就能明白,但是我想你好好儿的想一想何去何从,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但是,落日,我们两个人都是幸存者,赢嫣然能做到的,为什么独孤落日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