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跑去剪头。你们可别以为我留这么长的头是为了彰显我的艺术家气质,其实我有苦说不出啊,扶桑剪头那可叫一个贵啊,连最简单的洗剪吹程序都要花差不多两三百元人民币,更别提染烫了!想当年我在北京的时候那叫一个一年四季头都有颜色,一个月一小变,三个月一大变,可是到了这里,硬是把我的头又全给憋黑了!
于是我忍痛放血,让理师给我做了一个比较适合我脸型的短,理师剪完不住地朝我竖拇指,夸我“男人”(全他吗扯蛋只不过看上去清爽了一点而已),我一不做二不休让他帮我把颔下的小胡子都给处理了。最后照着镜子一看,这还是我么?
型还是蛮流行的,长长的鬓角,后脑的碎也留得长短适中,可是一没了胡子,我整个人凭空多了两分书生气来,感觉怪怪的。就这模样,我估计连雅子一下子都认不出来!
头剪完,我一车当先又赶回了自己的破公寓,开始挑选晚上应该穿的最合适的打扮来。左挑右挑,衣服也就那么几件,还有一半是堆在那准备去干洗的……我揣摩着议员老人家的心思,虽然请客的地方是贵了点,可这也应该属于“家属见面”一类的晚餐,我要是穿的太正式的话,搞不好还会被老人家认为是太拘谨,所以最后挑了件黑色的休闲衫穿了,胸口还绣着一只鹰,正好弥补我脸上阳刚之气的缺乏(囧,艺术家当惯了)。
一切准备停当,大概在下午四点的时候,我就驱车出去赤坂大厦了。
乘电梯到了二十二楼,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姐姐的办公室去看看她到底“恢复”了没有。跟她小秘报备了一声后,我轻轻地推开门,看到姐姐拿美背对着门口,正在和不知道某家片商的负责人讲电话。
姐姐像是听到了我扣上房门的“喀拉”一声,转过了头来。今天她起色倒是很不错,就是眼神看上去特别累,真是难为她了~!
姐姐看到我,一边还在讲着电话的她开始眼睛睁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旋即讶异的表情就在她的瓜子脸蛋上荡漾了开去,化作越来越浓的笑意。好不容易讲完了电话,文子把听筒一搁“噔噔噔”跑到我面前憋着嗓子轻声说:“你怎么去剪头了,下巴也刮得那么干净,看上去好像小了好多!咯咯,好卡哇伊啊!”
我暗想我这人八竿子跟可爱也打不到一块去,摸了摸新新的角,“厄……晚上要去跟雅子她老爸吃饭,所以……剪得稍微正常点。”
“噢!”文子姐姐又学起雅子咬嘴唇的样子来了,而且索性连语气都学上了,“金,我好幸福哦~今天晚上爸爸就要见女婿咯~”
我早就服了她了,知道她每天整我的方法是层出不穷的,索性给自己加了个“反魔法护盾”,暂时先把姐姐给免疫了,楼住她的腰在她耳根子处呵气道,“乱说什么呐,你昨天说要我的小孩,也不知道有没有给成,等我回来了还得再加把劲才行!”
姐姐这下总算羞了,她一害羞的时候就喜欢顾左右而言它,或者变脸转移我的注意力,这我早就摸透了!
“你,谁要什么小孩来得……你快去管你的雅子啦,快去快去,别让你岳父等急了……”说完文子连推带抱的把我送出了办公室。
“呼!还说没有,看到时候谁急……”我在文子办公室门口摸着刚剪完的新型长吁短叹,看得姐姐的小秘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