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拿铁咖啡正巧端了上来。服务生看到我们这一桌诡异的状况,吓得不敢过来。我忙抬脸强行拧出一个建次式的温馨笑容,示意咱们这儿没有神经病,服务生才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可还是不知道要把咖啡端到我的面前还是我原来坐的地方。
我只好伸出本来抱住苏苏的一只手来示意了一下。服务生不好意思看我,端下咖啡便扭转身子跑掉了。而当我把注意力再次转到苏苏身上的时候,她已经在我的怀里哭的不成样子了,嘴里还不断地呢喃着一些类似于自责和忏悔的话:
“我不是个好女人……呜呜……我害了我妹妹这么多年……呜呜……金风……金风啊……”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我那惊世骇俗的一炮,果然将苏苏十多年来筑起的自恋之城给轰塌了。
我不知道苏苏和曼曼是怎样和解的,也许昨夜,她们曾像在母亲的胎盘里那样紧紧地抱在一起。
“姐姐,我们……不是说好不提了吗?你哭的我胸口也好难受……”曼曼伸出手来不住抚摸着苏苏的背脊,我和她对望了一眼,曼曼根本没有什么生活经验,对于苏苏强忍着的背上瞬间崩溃拿不出一点办法来。
“曼曼,你忍着点吧。等哭完了,就好了。”我知道苏苏和曼曼俩人之间的奇妙联系,但是现在除了让苏苏宣泄,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切,都是你这个死男人……”曼曼虽然嘴硬,但是也默许了我的话,一边摸着胸口,一边抚着苏苏的背,胸腹间还不断微微抽搐着,显然是受到了苏苏的影响。
我抱着她,这个生命中从来只是独往独来欣赏着自己优秀的女人,在接受了我从她妹妹那里极度另类的攻势之后,终于像一个男人敞开了怀抱。
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惊:“苏苏先前说我们两人之间的朋友关系就此决断,又说她和曼曼的梦境已经变成了一个,难道说,难道说……”
我蓦地从苏苏的间抬起头来。苏苏似乎感受到了我心底的讶异,在我支起身板的一刻也伸出两只春葱柔荑攀住了我的肩膀。那张永远跟我保持着一定距离的,江南娟丽水墨风格的俏脸,一下子探到了我的颈边!
她的泪在我衬衫上留下了一串透明的印记,从胸口一直爬上了衣领。再然后,苏苏带着抽噎的声音在我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金……金风,我要补偿妹妹,我什么都愿意做……你知道么……青……青曼她喜欢……喜欢了你……你给她个机会,好不好……好不好……”
这是一句令我无比抽搐,无比纠结的话。如果曼曼和文子姐姐一样不在意我的恋情,我自然能够给予她足够的开心和快乐。可是,曼曼不是文子姐姐那种已经沉淀下来的知性女子,曼曼是那样的脆弱。
文子只有一个,雅子只有一个,曼曼也只有一个。
那么苏苏,你呢,你为了补偿旧时光里做下的那些不成熟的事情,甘愿放弃自己的一切,做曼曼的影子了么?
抑或是你自己也在不知不觉里爱上了一个像痞子一样撕裂你心扉的男人?
我正在抽搐纠结,苏苏接下来说出的话语,让我差点融化在了这张沙里。
“金……金风,只要你……愿意……我们两个……一起……”
这句话我依稀还记得。
那个冷风鼓荡的北京夜,在郊外的老屋荒草中,我曾应用同样的话“调戏”着这双一个被压在身下,一个在电话那头的姐妹。
“一起……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