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很奇怪的,有时候心里的话无法对身边的人说出口,反而能够向着陌生人倾诉;有的时候男人面对着家中的娇妻无法坚挺,却偏偏能够在旅馆里姿色平平的女人身上大展雄风。——金风
零下十几度的北国之东啊,如果再让我在门口吹上几阵风,估计鼻子就会被冻掉了。既然人家大姑娘都不介意跟我共浴一池(她这副牛逼的身体就是给人欣赏用的,都快赶上九纹龙史进了,藏着掖着真叫暴殄天物),我哪还会扭扭捏捏?
于是两分钟之后,我已经甩掉肩上担着的长毛巾,脱掉浴袍,跟随着阿墨雪中的足印闪进了下面的温泉池里。
水汽蒸熏,那张肤色比我还要健康的小脸浮在从地底升腾而出的迷雾里,闪动的黑亮眸子中,依旧是那种让我从心底里感到不舒服的上位者眼神。
我曾跟阿墨一样,都是生活在世界迷障幕布之后的人,直到上个月末一系列的报社评论员文章的出现。
出道半年来,我仅仅参加过两次公开表演,其它的收入都来自于写真集,影片,俱乐部活动等等仅仅出现我作品的形式。这样的生活似乎更加适合我,我讨厌曝光在众人目光下的感觉。而阿墨跟之前的我是一样的,她的大名仅仅流传于俱乐部之间,很少有人真正见过她,如果不是她刚才鬼使神差地自报家门,我跟她很可能会在这家私人的汤屋中擦肩而过,直指很久很久的以后,再次于舞台上相逢。
此时此刻,我突然浮现出一种很荒谬的想法,这位一丈开外和我裸裎相对的女王殿下迟早会跟我见面的,可是老天爷却偏偏把这次见面安排的如此有戏剧效果,如此猝不及防,如此……香艳。
当然,这样的见面对于我来说是非常完美的,因为她还不知道在汤池中跟她对望的男人就是东京的金风,而我却可以借此机会,旁敲侧击出很多有关于她的东西来。
所以我特别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入水时的姿态,保证我背后的鞭痕不被女王殿下现,然后装作对她的一身花绣感到相当震撼的语气问道:“阿墨,你身上的纹身,还有乳的饰品……这些都是被你母亲所允许的么?”
“你觉得我好看么?来自神秘中国的旅人。”水雾中的语气平静中隐伏着各种挑逗的可能性。
“当然,非常好看,我……感到很震惊。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身体。”
我尽量把自己带入一个“对这个圈子一无所知”的旅客的身份里。对了,就是这样,她只把我当作一个陌生的旅人,而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对我主动说出自己的艺名,主动邀请我入汤,主动想和我聊一聊,而根本对我的一切不闻不问。
如果她知道我的身份,那么今天的见面就必然演化成另外一个场面了。人是很奇怪的,有时候心里的话无法对身边的人说出口,反而能够向着陌生人倾诉;有的时候男人面对着家中的娇妻无法坚挺,却偏偏能够在旅馆里姿色平平的女人身上大展雄风。
新鲜感,以及一种轻松的感觉,不用负责,不会再见,这时候的人往往能够变得更真诚,也更鲜活。
这就是我现在努力想要营造的。阿墨和其他两巨头不同的地方就是她的性别,要征服一个女人跟她谈什么技,道,义之类根本是没用的,我先要做到的,就是试着去了解她的心。
“呵呵,你们男人都是贱货(汗啊!)。”阿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笑,她似乎觉得这句话根本不是侮辱,而是一种世界上的普遍真理,“越是得不到的,你们就越觉得珍贵,越是鞭笞你们,你们就越不会放手……”
“我早在十一岁的时候就明白这个道理了,你相信么,先生。”
我虽然觉得这句话明明是错的,可是一时间却找不到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反驳的,抽搐了几秒钟只能避而不谈她前面那句话而选择了回答后面一个问题:“我相信。可是,这跟阿墨你身上的纹身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身上最为耀眼的地方,很可能就是她最脆弱的地方。
阿墨黑色的大眼睛纵然在迷离的水雾里依旧带着温软的锋芒,望着我假装很傻很天真的求知表情颇为复杂的一笑,而后将脖子一扬,朝我露出了线条完美,肤色建康的颈项:“这是一个奇怪的男人词赐予我的奇怪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