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张昭眉开眼笑的看着荀彧,笑吟吟的说道:“军师放心,他们很快就来的。昨夜就得到了曲阿港的密报,他们已经到达了。那么今日绝不会出任何的意外。”
他的话一说完,身边其他文官都不住的点头附和着。荀彧听后原本微皱的眉头,微微展开,低声说道:“说的也是!”
在这条官道上的某处,一队刀盾兵在前方引路。在刀盾兵身后,三辆马车不缓不慢的跟在后面。马车两边一排排的刀盾兵,慢慢的保持着节奏向前行进中。马车后一长队的平板车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各种箱子。
片刻以后,这一队人穿过了这片开阔地,慢慢的走到了一片树林。在他们眼前,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偶尔从树叶中,露出的几缕阳光,看上去非常的轻柔,不再给人难受的闷热感。
这时,最后的一辆马车内,一个头戴两支翠玉金钗的女子,轻轻的掀开面前的珍珠挂帘。顿时,一张绝美的容颜浮现,面前的女子额头宽下巴窄,标准的瓜子脸。两条未曾修饰过的柳叶眉,轻轻的停在了额头底部。一双大大眼睛里,水波荡漾,在坚挺高耸的鼻子村托下,显得尤为的摄人心魄。最令人难忘的是那一对薄薄的嘴唇,红的让人以为是流动的鲜血。
女子眼睛微微一转,一波水纹在眼眶中滚动。她扫了一眼身边的一个丫鬟,鼻子微皱,轻哼道:“寰儿,还有多远啊,我有点累了。”
随着她的话一说完,女子放下了面前的珍珠挂帘。在她身边的丫鬟,娇声道:“小姐,奴家也不知道还有多远。今早出门时,听老爷说走上了四五个时辰就到了。现在,已经走了四个时辰了,应该快到了吧。”
丫鬟的话音一落,女子微叹一声,柔声说道:“昨晚,我听母亲大人说那个贺齐现在正领兵出征,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我们这么着急的赶去秣陵城,有什么必要吗?”
“小姐,您恕我无罪,我再说。”丫鬟一听,明亮的眼睛张大,轻声说道。
女子伸出芊芊玉手,轻轻的掩住面额,“扑哧!”一笑,柔声问道:“你个小丫头,是不是又听说了什么羞人的话了?恕你无罪,快说吧。”
“小姐,上次我们坐船过长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给您取红枣的时候,路过老爷的房间,不小心听见老爷说了一句话。老爷当时是这样说的,徐州糜氏已经将徐州献给了贺齐。这个功劳实在是太大了,足以掩盖她的妹妹容貌不如宓儿了。”丫鬟说到这里,住口不言了。
女子忍不住再一次掀开了帘子,追问道:“还说了什么,你快说出来啊!”
“小姐,我就听见这一句。不过,我猜老爷是怕徐州糜氏的功劳太大。所以着急的要把小姐送到秣陵城,好尽快的和贺齐完婚,稳住家族的地位。”丫鬟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掀开了,马车左侧的窗帘。她非常小心的看了看前后,缓缓额放下了窗帘。
就在那一瞬间,马车边一个赶路的刀盾兵,看见了丫鬟的容貌。顿时,他愣愣的停在了原地。片刻以后,他身后的一个刀盾兵,不下心撞上了他。他立刻摔倒在地,狼狈的大呼一声“哎呦!”
他这一叫,引来了周围的数个刀盾兵的大笑。
不远处,一个骑马的校尉飞快的赶了过来,大吼道:“笑什么笑?忘记军规了吗!”
他的话音一落,马车的窗帘再一次掀开了。丫鬟的小脸探出,好奇的看着一边的校尉。校尉本能的侧身给丫鬟抱拳行礼,低声说道:“抱歉,手下的兵丁笨手笨脚摔了一跤,打扰小姐了。”说完以后,校尉缓缓的抬起头。
就在这时,校尉看见了面前的丫鬟。只见那个丫鬟,面白如玉、一双大大的丹凤眼不时的转动。小巧的鼻梁下,略有一点厚实的嘴唇鲜红如血。校尉看完以后,仍不住楞了一下,直直的注视着丫鬟。
丫鬟也看了看面前的校尉,只见他皮肤略黑,但是双眼炯炯有神。坚挺的鼻梁上,一小颗黑痣引人侧目。最引人瞩目的就是,校尉的左脸上有一条淡淡的刀疤。丫鬟看完以后,忍不住问道:“将军,你脸上的刀疤,是不是战斗时受伤的?”
“额,启禀小姐,这条刀疤并不是战斗时受伤的。末将在一次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校尉微微低头,轻声说道。
忽然,马车内传来一个似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寰儿,别再说下去了。小心被老爷现!”声音刚落,丫鬟缩进了头,放下了窗帘。只留下那个校尉,愣愣的看着远走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