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拥有了无限生命,在漫长岁月中随波逐流,不管享受的生活如何奢华,金钱、权势、地位到最后都将成为无尽的痛苦和煎熬,他将面对一个接一个的生死离别,默默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孤寂。闵儿终于看破一切,自从她放弃身份离家出走后,我就一直派人跟着害怕她有危险,人世间的尔虞我诈黑暗阴霾她早就熟识,我显然多此一举了….
“直至知道你们相遇相爱,生活过的美满稳定才把暗中保护的人手招回…”说到这儿他眼神似乎回忆,仿佛欧阳静闵那娇小可爱的笑容又浮现在眼前。
秦子夜被这穿心透肺的神光压迫的头皮麻,但出于对妻子深深爱意,却让他毫无避让的迎锋而上,就这样翁婿二人再次双目直视,直至片刻后,欧阳先生长叹一声摇摇头:“她为了能和你度过两年普通人的生活,放弃了一切,你以为闵儿真是得了因为白血病吗?笨蛋,那根本不是有病症而是与心爱男人生活两年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一个黄老门圣女失去贞操后的惨痛代价…”
“哇…”再也无法承受残酷打击,他大嘴张开狂喷出一道猩红,在地板上形成一道血色残阳。
愣住,秦子夜喘着粗气彻底傻了,他一个劲儿的问自己,“你相信吗?你真的能信吗?”如此千百遍后他终于释然,脸上露出一缕笑意,尽管嘴角还带着血丝笑容看起来也很惨淡,可就是这一笑仿若阴雨过后露出的阳光。
“你是个冷血动物,你不会明白人类感情的伟大,你只是活了千年的行尸走肉…漫长的生命对你来说没有一丝快乐,没有一点儿幸福,爱情更谈不上了….即使你可以不断寄生不断更换宿主,永远永远的活下去,可又有什么意义呢?你依旧是个死人….活着的死人…”
“活死人…活死人…原来我不过是个活死人啊…”声音有些凄厉,他似乎要把千百年积累的愤恨顷刻释放,尖锐的长啸在室内回荡。
自从妻子欧阳静闵去世后,他在精神层面长期遭到压抑,其中的痛苦与煎熬绝非常人想象,这是真真正正的爱之深痛之切啊!他是个用情专一的男人,没太多花花肠子,妻子欧阳静闵的出现就像一潭清泉滋养着他,在他眼中妻子就是生命就是所有一切,可以想象欧阳静闵的离去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当躯体失去了生命,那还能是个完整的人吗?
精神层面的问题解决完毕,那久治不愈的心病也自然痊愈,从此他再也不会为妻子的凋零离去感到悲痛欲绝,往事以成回忆,过去的不管是酸甜苦辣,还是幸福美满皆成为沉积的记忆。
“老怪物,老而不死的尸体,一个不懂生命真谛的行尸走肉,活死人…是我吗?”凄厉的长啸过后,欧阳先生呆若木鸡双目直勾勾的失去神采,低声低语的自言自语,很明显刚才傻小子的一番猛轰,把他这个千年怪物搞糊涂了。
为什么?为什么曾经立志追寻的东西不再重要,为什么曾经奋努力的终极目标变的飘渺无踪?这…这难道是因为害怕。
不过现在秦子夜的一顿咆哮似乎起到某种当头棒喝功效,他隐隐约约的抓住某种灵感,尽管是无心牢骚是秦子夜的的一种情绪释放。
“哈哈…哈哈….”凄厉过后的喃呢突然转变成高亢的长笑,一声高过一声的音浪震得秦子夜耳膜痛,他不得不双手禁捂双耳,嘴巴大张尽可能的别让耳膜穿孔。
“也不知多年了…你是第一个…也应该是最后一个能进这里的活人….之所以说你是最后一个,是因为有些事需要你要了解…更要你承担,这间屋子不会存在太久,它将随我一同离去…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吧!”老岳父讲的轻松,言语之间又有些伤感,他似乎对这间屋子有着深厚感情。
老岳丈欧阳先生给秦子夜斟满一杯看似酒水的透明液体,自己先抿了一小口慢慢闭上双目细细品味儿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始讲述一段跨越千年的漫长之旅。
从秦统一六国后开始说起,那时第一代黄老门主还不曾立派开宗,位家境富足的世家子弟,出于对生命真想的追寻,在很年轻时他就周游列国奔波四海的游学,穿梭于战火纷飞的列国也不知经历多少生死瞬间。
黄老门不同于其它江湖门派,起初的黄老门只注重如何天人合一,如何修炼能使人长生不老!但这样的目标确立在当时无疑很拉风很吸引人,但也很不现实。
他认为一个人的生命只能延长而不能无限,无限存在的只有精神,如果能使一个人精神通过**分离后从新得到一副新身体,那么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与天同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