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黑衣人沙哑道。
听到他的声音,惜桐放下心;他是以前那个被她所救的刺客。
驴车快速远离内城,一直到了外城的安全地区,那刺客才又开口:“姑娘怀里的东西可否借看?”
惜桐大惊失色!他怎么知道自己怀里有重要的宝物?
“若我说不呢?”
刺客两眼直视前方,在车声辘辘中沉默不语。但借着微微亮起的天光,惜桐发现他的双拳青筋突起,像是在极力克制心中所思。
“你监视我?”她问。
“我刚好潜伏在书房屋顶,掀瓦瞧见姑娘进入书房,后来跟随姑娘回院子,见到你的身手才知是你乔装……”他仍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所以你上次来也是为这些东西?”她问。
他点头。
“你在找什么?”
他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低声说:“我在找一个能确实定罪的证据。”
定罪?定……定阿玛的罪?她吃惊地收回眼神,看向还空无一人的道路。
对,没错,阿玛是有千古骂名,但他是她这世的父亲,再怎样也不可能由她来让他定罪。
“除非我死。”她缓缓说出。
他深吸口气,慢慢地点头状似了解,转过脸深深看她一眼,接着将手中的缰绳交到她手上,然后一个鹞子翻身快速地消失在黑暗中。
看到他放弃离去后惜桐松口气,专心致意地赶路;接着又在南城北区换了另一辆马车。在换车的过程中,她才发现这辆驴车的车夫竟被绑在车内,和嬷嬷他们一起,一问之下才知他被刚才的刺客绑住丢到车里。
原来那刺客原本想要黑吃黑,劫持他们到别的地方去,可是不知为何又放弃走了。惜桐耸肩不想再追究,坐到马车车夫身旁,继续往外城南区而去。
等安顿好了大家,她再乘马车回到外城中区,趁着阿玛还未发现遭窃之前,把额娘说的银票兑现,免得晚了让阿玛循这个线索抓到她。
等她拖回一大箱银子,藏在小四合院的地窖中后,她才确实地安下心来,先将额娘的牌位请上神桌,再把大家都叫到四合院的正厅来吩咐事情。
“我的打算是我们分开来住……”她伸手止住想开口反对的嬷嬷,继续道:“虽然我有许多银票,但以后再也不可能去兑现,因为我阿玛那么精明的人,一定会交待银号注意去兑现的人,所以我必须找出一条生路养活大家。”
程师傅站起来:“我是个男人,我会想办法去挣钱……”
“师傅!你不能露面,你一露面就会被追踪到这儿来,所以我们必须先销声匿迹一阵子,等风声不那么紧时,我们再到外地去生活,而我是我们当中唯一会变脸的人,我必须到外头走动,随时注意阿玛的行动,同时可以说评书挣钱,所以我打算在北区找个落脚点,开始说评书。”
他们讨论了往后的日子安排,决定向外宣称他们是一家人,尽量低调的生活,决不让人找到这里来,破坏他们的逃亡计画。说完之后阿响突然在大家面前跪下,请求她答应让他娶了小泉。大伙儿全愣住了。小泉更是羞得躲进嬷嬷的怀里,放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