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就安心地在此休养,本王已经叫人送来舒适的衾褥,不再委屈宰辅睡得不舒适。”他笑笑说,但一双俊目里全是计谋和……杀气!
原来他想杀掉自己!惜桐恍然大悟;那这几天让她睡得这么凄惨,连件象样的被子都不肯给,是故意要让她难受?她夜里寒冷时,只能紧紧抱着有秦峥体味和熏香的马褂,咬紧牙忍受寒气的侵袭。况且忍了五天没梳洗,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也忍受不了。
但要她开口向他求情,她做不到。所以等永琰用完早饭,向她宣示杀意之后离去,她向宫女表示要洗浴,可没想到又被打了回票!
“去告诉你家主子,士可杀不可辱!”她发狠说。
没多久,终于有内侍扛来浴桶,注入热水,让她清洗。只是这一洗完,她便无法再易容,只得亮着本来的肤色,面对宫女。她还将身上的袍、褂清洗了,要那名宫女晾到外面去晒干,同时告知她,在衣服未干之前,不用她锁门,自己决不会出了耳房。
其实她也无法走出书斋,原因就是──她喝的水里一直加有软筋散,让她手脚无力,根本无法逃走。
又过了几天,明白嘉庆帝囚禁她的目的:他暂时还不想杀她,不然不必费这么大的劲让她活这么久,关住她就是要挫她的锐气,让她臣服。
但他有必要挫她这个假和珅的锐气吗?她对他有什么作用?让她认输又能得到什么?她只是一枚随时可弃的棋子,不是吗?
就在这种境况非常窘迫、拮据的情况下,她被永琰禁锢了大半个月;除了那天早上他来陪她用过一顿早饭后,他不曾再出现。
她原本还盼望秦峥会来看她,没想到完全没有他的踪影。虽知是自己奢望──永琰是他的主子,他怎可能会背叛主子?但心底怎样都不肯放弃这个想望。
秦峥若不在乎,为何会把他的马褂留给自己?让自己挨过那几天的寒冷?可他若在乎,为何连一个影子都没见到?还让人在她的饮水当中加入软筋散,变成废人一般?
虽然对他失望,但是留下来的马褂,用它紧紧裹住自己,成了她唯一的安慰。
随着通气孔的一方小小天色变化,她越来越消沉。因为终于明白阿玛不会来救她,就算这里是紫禁城里的宫殿,阿玛若有心救她,还是有办法的。
她微微地苦笑起来;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不管怎么做、进不进宫,阿玛就是要把她送到新帝身边。
那她该怎么自救?
这饮水里有软筋散,想逃是没办法,所以她只能从永琰身上下手。可是他不来书斋,她怎么下手?该用什么方法?
这一天,她昏沉地午睡,突然听到书斋的房门被打开来,一阵谈笑声传进来。
“诸位请进……”是永琰的声音。
她立刻清醒,全神贯注地听外面的交谈。
“皇上……”一个人忙不迭地叫唤。
“吴先生,本王尚未行授受大典,如此称呼不妥当。”永琰说。
那个最先发声的人,连忙一连串地称是,同时改口:“王爷教训得是,奴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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