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个理由。她用手蒙住脸,哭她无法改变的事实!
边饮泣边抹泪,她站起来就要往外跑──
他却伸手抓住她……
她止住饮泣,以为他心软想要留下她,谁知他竟朝外喊:“来人!去通知总督大人,请他派二个武功高强的士兵过来看守!”
她震惊得目瞪口呆。秦峥居然绝情至此,要将她送回永琰身边!
她咬牙切齿,反手就是一拳,打上他的胸膛;他面露疼痛,她的心也抽痛,可是他还是牢牢的抓着不肯放。
她知道这个不肯放,不是因为爱她而不肯放。而是因为他的职责让他不能放。她气极,完全无章法,一拳又一拳捶上他的胸膛;边捶边哭、边痛边心伤!
秦峥咬着牙任她捶,最后竟然闭上眼睛挺起胸膛,任她的拳头落下。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捶到手发软再也也捶不了,她咽呜说道。
他仍然闭眼挺胸,默不作声。
她发狠,改捶为吻,抱住他的脖子猛然的啃上他的唇。
可是他的牙关紧闭,任她如何撬就是不肯开口;她有如吻一个死人。
一试再试,她终于放弃,软软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任眼泪流下;然后泪也流干了,她开始变得麻木,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
秦峥还不肯放过她,要人送来‘软筋散’,和水灌入她的喉咙里。她挣扎无效,便开始绝食,什么都不肯吃喝。据说七天不喝水就会死,她希望自己能有充分时间死在秦峥面前。可惜他太厉害了,总是有办法把药水灌入,让她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第四天,总督大人和秦峥在圆光罩门前交谈。声音传进卧房。
“岳丈大人,她这个情形无法上路,怕会在路上发生意外,请再容小婿再观察几天。”秦峥说。
“也只能如此,我看,你就让芍儿来劝劝她,让她死心……”声音渐去渐远。
过没多久,大腹便便的芍儿,和端着食物的婢女走进卧房。
惜桐冷冷的看着床顶,对她的言语不理不采;没想到她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对着自己说:“这是我从书房里偷偷找到的密函。你看看,也许就不会那么生气,我想秦峥他是有苦衷的……”
她转过头去看着那封信。
芍儿伸手扶她坐起,然后转头张望一下,再细声说:“我很愿意帮你,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帮,我会尽力做到。”
惜桐不置可否,接过芍儿手上的信展开来读,原来这是永琰的手谕。上头写着短短数语:“秦峥,朕当年要你放弃她,藉以换取她的性命,你应允朕。允诺从此不再和她有丝毫关连,因此朕要求你──将惜桐送回宫,朕既往不究,若有违背,莫怪朕无情追查到底,除此之外,她长得极像和珅,你能忍受吗?”
惜桐黯然;永琰居然连秦峥也没漏掉,要求他把自己送回宫内。
难怪醒来的秦峥,会如此无情的将自己拘禁,打算送回皇宫大内。
永琰为何还不肯放了自己?难道他真想留个恨他的人在身边?她放下手谕,揉着发疼的头。
“我虽然不是很了解秦峥,但我知道他是一个重视承诺的人,所以他才会忍痛要将你送走,决不是因为贪慕钱财官位,你就不要怪他。我相信他内心也和你一样痛苦,你别再生他的气了,虐待自己。”芍儿说。
她怎能不生气?天下居然有这种死脑筋的男人,偏偏让她遇上,枉废她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情感。
芍儿靠近她,小声说:“你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惜桐怔怔的瞧她;她可以信任吗?
芍儿像是看出她的迟疑,因此说:“我若不是真心想帮你,我大可袖手旁观,让他们把你送上京就好,不必说这么多话来框你。你说是吗?我只是因为敬佩你,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像你这么勇敢追求真爱的女人,值得我帮助……”
惜桐看着她,细细思量;真的可以相信她吗?不管了,她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不管成不成功,总是试过、挣扎过了,不是吗?
“好,你到我房里,把我的行李打包好,托人送出去寄放在城中的‘安乐’客栈,然后把我木箱最底层的药包全拿给我。”她小声说。
“就这样?”芍儿问,“你需不需要银两?”
“不必,我身上仍有银票,谢谢你芍儿,我只能口头上说谢,希望不会连累你……”
“你不要这么说,我看得出你和秦峥都是好人,出去之后你可要保重自己。我也不问你的去处了……”说完,她又朝惜桐一福,告退出去。
第二天,芍儿亲自来把东西交给她,同时告知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她可准备采取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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