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枫先是紧邻惜桐坐着,听她嘴里哼着小调。但随着驴车的颠簸的节奏,渐渐地感到有点累,便缓缓将头靠在惜桐的肩膀上。他这一靠,让她全身一僵,有被吓到的感觉。
别说那两人不相信玉枫会主动靠近男人,就连她也不太相信!这玉枫怎进步如此大?居然不再怕自己假扮的这个男人?
难道他的心病都让自己给治好了?再也不怕男人?
真是太好了!她心喜的想,如此就算被他靠着也可忍受了。
前头那两名男人频频回头看,脸上的表情有着明显的失望,然后那两人开始讨论起来,越说越激烈,远远的都能听见大声公说:“你还真死心眼,到现在还不相信?”
惜桐低下头,在玉枫耳边说:“看来那长相讨厌的男人,还不肯放过我们,还是要一路小心。”
玉枫皱眉:“不知他们会跟到哪里?万一过了小镇他们还不放弃,晚上我们在荒郊野外过夜的话,会不会有危险?”
“那……晚上我们就想办法,住进小镇上唯一的那家客栈好了,至少人多他们不敢胡来,你觉得怎样?”她问。
“好,等我们到了小镇之后,我就假装想要逛街,然后就留宿在客栈里,明日再出发。”他说着,又把头搁在她肩头上。
惜桐假装亲他一下,实际上只是靠上他的头,便迅速分开。
玉枫心中一跳;惜桐靠过来时,身上的香味就会飘出,引得他一阵轻颤。这轻颤和害怕的颤抖不同;惜桐的靠近会让他产生一种羞赧和期待的感觉,心中涌起不明的滋味;这种滋味很像以前在台上演才子佳人月下相会时,产生的甜蜜感受。
这香味、这热度,钻进他千疮百孔的情感里,yin*出一丝丝奇妙的感受,这丝感受让他的脸发痒、心快跳,然后渐渐的扩散成一片的躁热,往上钻进他的心、他的脑,往下则钻进他无法说出口的地方,造成一种非常陌生的悸动……
他连忙坐正,离开她的身躯,然后猛然吸气,平息心中涌动的不明情愫……
“你怎么了?脸红得都透过面具了。”谁知惜桐居然又低下头来,在他耳旁低喃。
她口中香气芬馥,吹进他的耳孔内,居然使得他全身起了疙瘩,一阵瑟缩。不由得由坐位较低的地方,抬头仰望着惜桐;只见她洁白的贝齿一开一合,有如美玉生辉,诱得他想要伸手抚触。
“没……没什么。”他羞得低头,心中暗暗吃惊;自己怎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
“你看,他们从刚才起就没再回头,大概是被我们的故做亲密说服了,相信我们真是夫妻。”她低头说话;这让他们之间的互动,从远远看来很像俩人在耳鬓厮磨,浓情蜜意的交谈。
玉枫不是没有和女人交往的经验;从前演戏时,常常有许多女人来捧场,她们实在太热情了,常常会跑到后台来找他,不是送绣帕,就是送些自己做的食物。甚至有些大胆的女人,还会躲在暗处,冲出来偷抱他一下就跑了。
可是他从没对这些女人,产生想亲近的意愿。他唯一想要亲近的女人就是惜桐,可惜她对他没有非分之想,总以对待兄弟的方式来待他、和他来往。后来自己遭遇非人的待遇,那些少年、少女情怀不再,成日想的只是如何逃离那生不如死的日子。
直到现在,居然被惜桐勾起从前的记忆,想起那种想得、却得不到的难耐和渴望。甚至连那五年的折磨,都被这种望着她,想伸手却又不敢的羞怯情怀给抚平、治愈了。
如果他能够……一亲芳泽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忘记从前那些不堪?
他偷偷的瞅着驾车的惜桐,心头羞涩酸甜。老天爷待他算是极好的了,肯把惜桐送到他眼前,让他得到安慰。
玉枫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来到惜桐身后,慢慢地抱住她的腰;这是他五年来第一次主动伸手,想要抱住某一个人。那触手的温暖,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惜桐这次真的吓了一大跳!这……这个视男人为蛇蝎的玉枫,居,居然敢搂住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的恐男症,在短短的三个月就被她治好了?那她现在是该不动声色的拉下他的手,还是让他继续抱着自己,抱到不再害怕男人?
可她越来越感到不自在,这玉枫是个真正的男人,他如此抱着,将来若让他知道自己真的身分,那会多尴尬啊?
“嗯……娘子,外面风大,你若想睡的话,就到里头躺着睡吧!”她沉声说道。
靠着她肩膀、搂着腰的玉枫,却摇头轻声道:“相公,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到车里睡还是跟我在一起啊!快去,乖,听话,我还要赶车,你抱着我不方便。”
听她这么说了,再不情愿放手的玉枫,只好点头答应,进到车篷里躺下休息。
拉着缰绳的惜桐,不禁大大的喘口气;哎!这年头扮男人还真不容易,居然还要忍受同是男人的拥抱。虽说玉枫只是在演戏,但还是让她虚惊一场;还好自己的胸、腰都绑上厚布,要不可不就让玉枫占了好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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