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只是进来给将军夫人把脉,看一下她的身体状况,你们带我进吧。”
是谁?为何要来帮她把脉?杨大夫?哪个杨大夫?
那人进到内室,轻声呼唤:“将军夫人,本人是随军大夫杨消,特地来诊视夫人的病。”说完,杨消在丫头搬过来的木椅子坐下,伸手到被子里拉出她的手切脉。
原来是他她缓缓地张开眼睛,作出被人吵醒的模样,把眼珠转到杨消身上。
他朝她微微一笑,继续认真把脉。所有的丫鬟们就站在隔离内外室的屏风前,看着她和杨消。
惜桐瞧见那些丫头当中,一名年纪看起来最大的女孩,大概就是那个家玉吧?她长得眉清目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可爱的样子。
惜桐突然觉得心脏疼了起来;这秦峥要她了吗?原来自己非常小心眼,喜欢的人不愿让任何人分享,只能属于她一人,如果秦峥没有这样的自觉,她宁缺勿滥──不对啊她记得秦峥对绵志说过,此生和她只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是吗?
难道通房不是人?
“放开心绪,别想太多。”杨消突然睁开眼睛对她说,再转头对站成一排的丫头们说:“请给我纸笔。”再继续把脉。
等把好脉,杨消低头在纸上写,写完之后将纸拿给她看,原来他不希望任何人听到他们的对话。纸上写着:“秦峥已将所有的症状告诉过我,这种毒叫做血毒,它的毒性很霸道,一时之间难以去除,你只能靠多动、多流汗,让血中毒素快速运行到子*集结排出,只有完全排出毒性,你才有可能恢复正常,我会再开些排毒的解药,希望能有所帮助。”
她眨下眼睛,表示她知道了;原来这毒性是要经过子*排出,所以林诚才说自己不可能再有后代。
杨消见她看完,便将纸捏成团,然后再提笔写下药方,交给那些丫鬟说:“照这药方煎煮,四碗水煎成一碗。”
家玉上前接过,向杨消一福:“多谢杨大夫为我家主母看病。”
果然是她,惜桐眨眨眼看着她如大家闺秀般的气质,心儿颤动起来。她不是很美,却让人看了很舒心,而且她不做作,举止自然优美;如果自己是男人,也会喜欢上这般的女人。
杨消继续对她们说:“有空时帮你们的主母动动手脚,不要让她静静地躺着,天气好时,要带她去外头晒晒太阳。”
丫头们全部回答称是。
杨消转过头来再朝她说:“对不起,在你大喜之日来看病,实因我即刻要回京办事,还请将军夫人见谅。”说完,作了个揖,转身离去。
家玉送杨消出去之后,回转到床边,问她:“夫人,你要不要喝些水?我来喂你可好?”
她闭上眼睛,不想回答。于是家玉默默地退开。
对不起,我不暂时还不能面对你,我要先问秦峥,看我该如何和你相处,她心想。
家玉出了内室,便赶那些丫头们出去:“我来照顾夫人就好,你们去吃喜酒吧。”
“这好吗?将军要我们看着奶奶……”有人问。
“你们在这儿反完吵夫人休息,还是都出去吧,我一个就能将夫人照顾得很好。都去吧”
于是纷沓的脚步声离去,只听见关上门的声音。
过了会儿,一阵脚步声朝内室床前而来。惜桐不知家玉想做什么,也不想见她,便假装睡着了。
忽然一阵苍老的声音响起:“车小姐。”
惜桐吓一大跳,这‘车小姐’三个字,已经有二十五年没听过别人叫起了,怎会……
她立刻张大眼睛,瞧见有人站在床前而且不是家玉,他怎么进来的?而且……这人,让她惊讶万分居然是那位送她玉镯的老先生
那老人家身穿着自己二十五年前见到时的长袍、马褂,头上戴着瓜帽,一点都没有改变,宛如二十五年前的样子。
“你别惊讶,没人见到我进来,我只是来拿回玉镯而已……”
她心想,为何要拿回?难道她的时间到了?要回到现代去?
“不是你还有长长的四十年寿命。”老先生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对,我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玉石之神,只将玉石送给有缘人,现在是该还我那个玉镯的时候,你这一生再没了风波,只剩幸福,你就好好的活下去吧。”老先生伸手拉过她的左手,轻轻地将玉镯撸下。
只剩幸福?意思是说我和秦峥会一直幸福下去?她心想。
“那就要看你对幸福的定义是什么?一句话叫做知足常乐,我觉得你会很幸福,但你若不知足,还是会觉得自己不够幸福,你懂吗?”
她懂,问题是……她的幸福要包括外面那个女人吗?
老先生转头看眼外室的家玉说:“她原本是秦峥的妻子。”
宛若五雷轰顶,炸出惜桐内外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