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塞林纳尔醒来的时候,发现正躺在一间卧室里。陌生的天鹅绒床铺,陌生的室内陈设。他摸了摸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不见了。
“你的生命力很顽强。”一位年轻的jīng灵女法师走了进来,“在我们赶来之前居然没有挂掉。我叫克莉斯塔萨,非常荣幸为你效劳,大人。”
“谢谢!”显然是红龙军团赶来救了自己,塞林纳尔不失礼貌地表示了感谢。
“你醒了?不用怀疑,这里还是卡拉赞。”另一位熟悉的法师走了进来,克拉苏斯,红龙女王最为年轻的配偶,“看来在生命面临危机的时候,你对生命法则的领悟又有了很大进步,不然不可能在我们赶来之前还坚持那么久。”
“我昏迷了多久?”塞林纳尔这才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
“三天了。”克拉苏斯算了一下,“想不到那个堕落的人类半神的力量居然如此强大。如今整个逆风小径一带都已经被一种奇怪的黑暗笼罩了。那两个凡人至今还没有醒。至于那个奇怪的生物,”提起迦罗娜,克拉苏斯的表情有些古怪,“她好像是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梦境或者幻觉之中。”
“其他人类呢?”
“那个叫洛萨的手下已经被我打发回去了,暂时安定一下艾泽拉斯的局势,至于那个小女孩儿。”说到艾格文,他神sè有些暧昧地看着塞林纳尔,“她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塞林纳尔点点头,心里却一阵奇怪。
“至于奎尔扎拉姆,”克拉苏斯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惋惜,“那柄众神之剑已经在龙血中堕落了。现在整把剑都已经被鲜血的诅咒笼罩。在你陨落之前,这种诅咒会一直持续下去。”
鲜血诅咒,这种以血为媒介而发出的诅咒是最为恶毒的。即使是致命的厄运诅咒也无法与之相比。因为这种诅咒因为鲜血而获得,也必将因为鲜血而流传,比如兽人饮下了玛诺洛斯的鲜血而受到的诅咒。不过从另一个层面来说,鲜血诅咒也是另外一种鲜血契约。
而奎尔扎拉姆,这柄圣剑已经在鲜血的诅咒中堕落。
“那柄剑还在麦迪文的尸体上,艾格文也在那里。”
再次见到艾格文,他简直认不出她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麦格娜·艾格文仿佛老去了十岁,似乎阻止岁月流逝的的魔法也失去了效力。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即使面对燃烧军团领袖也同样毫无畏惧的女孩儿不再了。现在塞林纳尔面前的只是一个经历了痛苦与悲伤折磨的可怜女人罢了。
“麦格娜,他已经死了。”塞林纳尔从背后扶住她单薄得几乎可以被风吹走的身体,“一切都结束了。”
“不!不!”艾格文有些疯狂地挣脱了他,转过身,神sè复杂地看着他,有痛苦,有憎恨,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味道。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塞林纳尔又说了一次,只是语气明显有些恼火,“麦迪文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麦迪文?你还知道他叫麦迪文?”艾格文声嘶力竭地对着他喊道,“你知道他守护的是什么秘密么?他是你的儿子!”
“什么?他是我的儿子?”塞林纳尔明显被这个消息镇住了,眼神中露出一丝慌乱,“不,不可能。你骗我!他明明是聂拉斯·埃兰的儿子。”
“聂拉斯·埃兰?”艾格文的嘴角明显带着一种嘲笑,“那个在我面前只会阿谀奉承,连达拉然语都说不好的蠢货有什么资格碰我?他脑海中只不过是一段被我修改过的记忆罢了。我从来都只是你一个人的女人,你相信吗?”
“真的?”塞林纳尔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两字。艾格文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用手指了一下麦迪文的尸体,眼泪却不住地流了下来。
塞林纳尔急忙俯下身查看麦迪文的尸体,却见麦迪文的尸体上,许多部位的皮肤颜sè开始变暗,露出细小的鳞片。
龙人!这是唯一的解释。只有龙人的伪装魔法失效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特征。塞林纳尔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壁上,使自己不会倒下。
“从他生下来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教他使用伪装魔法来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很有天赋,学得非常快。”艾格文的嘴角带着一丝凄惨的微笑。
“吼!”塞林纳尔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身体开始变成巨龙形态,无坚不摧的尖角猛烈地撞击在石梯上,把石梯撞得粉碎。艾格文只是一脸木然地撑起一个护盾,护住自己和麦迪文的尸体,任由他发泄着那难以平息的愤怒。
诅咒!那是父亲杀死孩子才会产生的血亲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