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先擦松花?这里明明有颟。”解石的师傅还是提醒一句。
虽然很不喜欢这个人,但职业道德让他还是要提醒对方一下。
翡翠的颟,是指在翡翠原石表皮上出现的,与其它地方不同材质的细沙,形成的细条或块状,乃至缠绕整个石头的部分。
也就是说,在一块翡翠原石上忽然出现一条,或一片,乃至缠绕大半个石头的不同材质的表皮。它是绿色在原石上的特殊反应,有点像被什么东西压、烫出来,出现一种新的“花纹“。
“胡哥,什么叫颟?”华仔不懂就问。
跟在胡哥身边,总能学到很多东西,但大部分其实听了就忘,能记住的不多。
“看哪儿,那就是颟,简单一点形容,就像是人身上的纹身一样。”胡杨通俗一点解释。
这么说,华仔感觉自己好像又明白了。
赌石界有句话叫,找到了“颟“,就像手里拿到了通向巨大财富宝库的藏宝图。
不过,迄今为止,如何根据颟来分辨赌石成色,是赌石者从不轻易吐露的秘密,因为这是他们的看家本领,这些经验比性命还珍贵。
本来,有颟又有松花的原石,应该是很贵才对。不过,这块料子,有个致命的地方,所以才被定价几万元。
老王讪讪一笑:“那就先擦颟,先擦颟,我不急。”
戴眼镜的中年人又扯了一下老王,让他安分一点,表情很无奈。
解石在继续,不过,关注这块料子的人不多,只有老王这种半桶水的人,才会捡这么一块东西。
那块毛料看似挺不错的,有颟,还有松花。但实则,那是一瓶毒药,看着鲜艳,其实有毒。虽然不贵,毒不死人,但也挺恶心的。
赵信忍不住摇头,这种货色,他是绝对懒得捡的。他的水平也是一般般,都能看出料子很差劲。
解石的师傅将那块石头的颟擦掉,可过了一会,还是看不到绿色,于是,抬头看向老王,等待他的指示,反正石头是他的,怎么做让他来指导,切坏了也不管他事。
要知道,这家伙前不久,还说他不会切。
老王脸色有点难看,嘀咕一句:“刚才都说了,擦松花,非要擦什么颟,谁知道那算不算是颟?”
虽然是嘀咕,但大家都听见了。
不得不说,这种人,将责任推给别人的,实在是让人厌烦,反正胡杨是喜欢不起来。
“老王!”戴眼镜的中年人皱眉,差点没有斥责。
解石的师傅脸色也不好看,刚才,他只是好意提醒一下,没说擦这里,就一定能擦出翡翠来呀!
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冷静下来,面无表情地询问:“接下来,是要擦松花吗?”
王老汉却护着自己的员工,忍不住说道:“要不,让你亲自来?”
他觉得,以后没必要再做这个人的生意了。
老王这才消点气,瞪了一眼解石的师傅,点头道:“擦松花,给我小心点,别擦坏了里面的翡翠。”
胡杨感觉好笑,里面虽然有翡翠,但质地非常差,而且零零散散,连做个胸针都做不了,基本上是一文不值的。
解石的师傅找准松花,就开始工作,不让这人挑出一点毛病。
然而,擦了大约两分钟,已经擦没了一大层,居然什么都没看到。
“一直擦?”他忍不住问道。
老王很想说,就这么擦下去,省得切坏翡翠。但看到自己朋友那脸色,才改口:“切吧!注意点,从这里切下去,不要切太厚,大约半厘米……”
得!又是一大堆的要求,对人家的工作指指点点。
也亏解石的师傅脾气好,没有说什么,照做不误。换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得开嗓子骂人。
一刀切下去,老王的朋友都忍不住摇头:“垮了,老王,算了吧!这块料子确实不怎么好,刚才我就劝过你的。”
埋单的时候,他确实劝过老王,但老王对运气这种说法深信不疑,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不信!切,给我继续切。”老王咬牙道。
有了前面刘立宏的前车之鉴,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一定要将其切个稀巴烂才能死心。
最后,那块毛料被切成一堆的小碎块,老王才颓然放弃,这次折本了好几万,有点肉疼。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胡杨手里拿着的那块料子,不是他看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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