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陈头人真听说马二要对他和我下手?”
胡骡子还是感到此事危险重重,便又试探着问道。
“胡头人啊,和您说了这是第八回了,那日魏三儿喝醉了酒,便对陈头人说到时候取了你和那胡骡子的性命,这两县便是我和高四的天下了,看你还敢不敢嚣张之类的话,陈头人听后便觉事有不妙,这才赶紧派我们前来和您商议此事。”
胡骡子点点头,但又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还是不行啊,城中的五千多兵马中,我手下只有不到两千人,其他人可都是听高四的,这一旦打起来,我也不一定能够打的过啊。”
“胡头人放心,此事陈头人已经想清楚了。陈头人说了,只要胡头人肯干,那便由我们白水先行发难,杀了魏三儿后,便派出人马由胡头人接入曲沃城中。
而事成之后,陈头人便以胡头人马首是瞻绝无二心,但只求胡头人能够,能够。”
说到这里,说话那头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胡骡子虽然人马少,但他丝毫不怀疑陈彦要以他为尊的承诺,因为自己的两千人马可都是能够上得了战马的骑兵。
虽然比高四的人马要少,但是白水城的那五千人在平日里确实还不放在自己的眼中。
“到时候给你们曲沃一半的粮草便是,你们那陈头人啊,什么都好,就是败家,哪有给百姓们天天吃干米的,就是拿下了西京,也遭不起如此糟践啊。”
胡骡子显然是知道白水的困顿的,便随口说了出来。
“胡头人敞亮,今后跟着胡头人干,兄弟定不会吃亏的。”那白水的头人一脸喜色的说道。
“那好,两日之后,就在此地,你们将魏三儿的人头和兵马带来,我们便一同起事。”
几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处,直到日落天黑才各自散去。
......
两日后的日落前夕,胡骡子等人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来到了树林中。
只见白水城中果然来了两千人穿着百姓的破布烂衫等候在树林内,那几名白水的头人一见胡骡子便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魏三儿的人头带到了胡骡子的身前。
那魏三儿与胡骡子是见过面的,所以他仔细端详了人头便立刻认出了正是魏三儿无疑,便向白水城的人竖起了大拇指。
同时,他也对陈彦的杀伐果断起了戒心,看来那陈彦是真的狠啊。
“胡头人,陈头人与魏三儿争斗时被刺伤了,不能前来。所以他便让我们将兵士交给胡头人。
这里有两千弟兄,皆是我白水城中的精锐之士,今日就跟着胡头人干了。”
一名白水城的头人上前说道。
胡骡子看了看脚下的人头,便再没有生疑,听那白水的头人说完后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跟随自己前去了曲沃城。
按照原先的计划,今晚,他们将在曲沃城中发难,以免夜长梦多。
胡骡子带着白水城的几名头人来到了县衙大殿内,在这里他早已经邀请了高四前来赴宴,理由便是为前些时日两人的争吵致歉。
可众人在大殿之中等了颇久,却也不见高四前来,所以众人便都起了一丝顾虑。
胡骡
子又派了数人去请高四,可回来的兵士言道,高四却并不在府中,而且高四的人马也在今夜早些时候进行了调动。
正当胡骡子等人发觉今夜之事恐怕有变后,还不等胡骡子发令安排兵士动手,便听城南方向突然爆发出了震天的喊杀声。
不用想,定是高四率兵向自己杀了过来,因为城南正是高四的老营所在。
虽然事出突然,但胡骡子也非等闲之辈,他看了看宴席上脸色有变的白水城叛军头人们说了声:
“众位兄弟随我杀贼去。”便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殿外。
那高四其实也是在赴宴之前才知道了胡骡子想要杀死自己的计划。
因为他在胡骡子手下早就安排了自己的人手。
只是那些人并不算是胡骡子的心腹,所以在宴席之上诛杀自己的消息直到快要实施的时候才传到自己的耳中。
高四能够做到大头人的位置,也是刀口上舔过血的人,虽然他知道白水来了两千人马帮助胡骡子,但那些人在自己眼中只比乌合之众好不了多少,便立刻整备全部兵马向胡骡子所在的城东方向杀奔而来。
胡骡子手下的兵士已被告知高四等人要在今日除掉自己,所以也在准备妥当将要反击之下等待着向高四发动攻击命令的到来。
但是命令没有等来,高四的兵马却杀到了近前,两支摩拳擦掌的队伍方一遇上,一场蔓延全城的火并便拉开了帷幕。
这一夜,曲沃城中杀声震天,满城的百姓都紧闭着自家的屋门,生怕兵祸殃及池鱼。
高四确实有些手段,他并没有领兵直接攻向东城胡骡子兵马集中的地方,而是派出一千兵士牵制胡骡子主力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