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子硕旁边的萧槿突然站起身来,向着众人施礼一拜,振振言道。
萧子硕闻言先是大喜,他整日都在思索如何能够避免两军相争解决此局,可终是无果,方才他无比期盼麾下齐将中能够有人挺身而出,但万一的希望终于实现后却发现是一旁的萧槿在说话,便下意识的连忙说道:
“萧槿,此处并非你说话之处,坐下。”
萧子硕并非是看不起萧槿,不然也不会将他带到这厅内了。
但军国大事,庶子不可与谋。这是数百年来列国的规矩,萧槿此举或会为其带来杀身之祸的。
当然,萧子硕也明白,聪明如萧槿一般,又怎能不知道此间道理,或许是萧槿看出了自己的绝望,这才想要出言安慰一下自己吧。
这么多人都想不出不战退兵的办法,就连顾道远和方恒心也只想以战速决,年少的萧槿又能有何办法,多半他只是想提出一个无法实施的建议,让自己宽心吧。
对着萧槿说完后,他便感激的看了看萧槿。
虽然萧子硕并无要追究萧槿妄言的过错,可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也是如此。
萧子硕刚一说罢,便见江户站起身来,指着萧槿便是一通呵斥。
言他不知身份,不懂礼仪,肆意妄言,待到回秦后再治其罪。
萧槿是江户的门客,江户自然是有资格出言呵斥。
果然,那江户说罢之后,其余的人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面露不悦之色的看着江户,似乎是怪罪他管教无方。
这厅内的众人,哪个不是大夫爵级之上,所以根本就没人去在意讪讪坐下的萧槿,
在他们看来,那萧槿连让他们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方恒心瞪了一眼江户后,便不悦的说道:“今日之议就这么定了吧,长公子如无异议,各位便去安排吧。”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见方恒心一走,厅内的众将领也都纷纷起身,向萧子硕施礼而去,只有顾道远在临走时看了一眼低头不发一言的萧槿,摇了摇头也离开了大厅。
赵之海曾经密信于他,将赵青女和萧槿之事悉数告知,所以顾道远也有意帮助萧槿,但今日却是萧槿太过冒失,让他也有些生气。
看来日后,自己免不了还要多多点拨点拨这个少年人啊。
厅内众人走后,萧子硕对着萧槿微微一笑,他走上前去,将低着头脸色绯红的萧槿拉了起来。
“我知你的用意,谢谢你,萧槿。”
萧槿眼圈一红,沉吟片刻便对萧子硕说道:
“子硕哥哥可相信萧槿?”
看着说话间神色颇为认真的萧槿,萧子硕便是一愣,随口言道:“自然相信,你是我萧子硕最信任的秦国人了。”
听着萧子硕半开玩笑般的语气,萧槿却显得更为认真了起来。
“子硕哥哥,方才我说我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退敌解围,你信我不信?”
萧子硕盯着萧槿看了半晌,终于略带着惊喜的急促发问:“你真的有办法?”
萧槿猛的点了点头。
“说不定我还可以为子硕哥哥你争取数万雄兵。”
此话刚一说完,萧子硕便似乎明白了萧槿的意思,那股惊喜的神色略有些淡了下去,但他依旧拉着萧槿重新坐了下来。
“你可是想说服权玉倒戈?办不到的。”萧子硕苦笑着说道。
“你可知那权玉其实是楚国人,而那公子堰的母亲也是楚国人?或许你会说都是楚国人又能如何,权玉不是曾经击溃过楚国二十万大军吗?”
说到这里,萧子硕便想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停下了话语,他皱了皱眉头,片刻后才下定决心般对萧槿又一次说道:
“我曾派人探查过此事,据我所知当初权玉击溃楚国二十万大军其实是楚国国君与芈夫人做的一笔交易,他们相互配合演了一出以少胜多的戏码,目的便是让权玉能够顺利掌管大齐全部兵马。
所以你觉得权玉会放弃芈夫人和公子堰来投靠我吗?”
萧子硕说罢,看了一眼有些惊愕的萧槿,终是按捺不住自己内心中的失望之情,长叹了一声。
西有强秦,南有大楚,齐国国运真的是多舛至极啊。
“子硕哥哥,你可曾听说过廉闵此人?”
正当萧子硕沉浸在无奈中时,萧槿却突然发问道。
萧子硕微微想了想便说道:“廉闵此人是权玉麾下的第一武将,曾在权玉起势前做禁军的统领,素以勇猛著称于世,如果钟旭将军是秦国第一猛将的话,那廉闵便是大齐的钟旭了。
昨日之战你也听说了,钟将军斩杀权玉兵士数十人后若不是廉闵挡住了他,说不定昨日权玉便会全军溃败的。”
说到此处,萧子硕看着一旁微笑的萧槿,突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去劝降廉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