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的时候我照例在电话里跟男朋友情意绵绵发嗲耍赖,两人朗情妾意勾勾搭搭把肉麻当有趣,说一些写出来肯定会吐但说出来便叫甜言蜜语的话,正是全世界都不想搭理的时候,手机突然发疯般的响起来,一遍一遍的催命一般。男友在电话那头火大的叫道,把它给关了,谁这么不识趣呢。
我看看来电显示,接通便没好气的骂:“猪头你干嘛呢,半夜三更的打来不知道现在是热线电话时间吗?自己体积大就闪一边去,不要妨碍地球转。”
“兄弟有点同情心好不好?我在医院打吊瓶呢,没吃晚饭,送点夜宵过来吧,顺便陪我聊聊天。哎,对了,我还要一瓶红牛。”电话那头的人没把我的火气当回事,厚颜无耻的提出要求。
“打吊瓶而已,又不是马上要死了,自己呆着吧。”我恶狠狠的放下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男友说“我有事要出去,今晚就不聊了。”
有一分钟的平静,然后男友淡淡的问:“是阿丹吧,这么晚叫你出去,不觉得应该注意点分寸吗?”
我立马恼了:“什么分寸不分寸的,这是我哥们,我跟他认识的时候还没你呢!吃什么飞醋!”
那边也火了,凶巴巴的吼过来:“周妖瞳你叫唤什么,他没太太照顾吗,非要叫你过去?两人平时行为亲密的我就不说了,说了当我小心眼,现在算什么?半夜三更出去陪他聊天,为了他跟我吵?你要他就跟了他去!告诉你,你今天要是去了,咱们就立马白白”
“很好。”我对着电话无限温柔的说:“你现在可以去撞墙了的一声大力砸上话筒。
时速80公里飚车来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一个家伙正扶着药水瓶眉开眼笑的跟急诊部的小姐要电话号码,顿时恶从胆边生,一瓶饮料砸将过去,怒吼一声,你丫的怎么还没死啊!病成这样你老婆怎么不来陪你!休了她得了!
阿丹接住红牛,嘻皮笑脸的道:“我怕我死了没有人像我这么爱你啊。你要嫁我,便休了她。”我朝他便呸了一声。
老人说世间的东西一物降一物,这话我信。我就是拿这家伙没辙。老人说缘分的东西不能强求,这话我也信,阿丹不管是从认识的时间还是交情来说,都可以算是我的青梅竹马蓝颜知已,在中专学校一块儿上学的时候,还狠狠的暗恋了他一把,只是这家伙天生迟钝又或是会装傻,明示暗示都没反应,体贴入微只当是兄弟间理所当然的照顾,毕业聚会那天,班上不少互相之间仰慕的同学都趁着酒意对心上人说出爱意,我当时喝得烂醉,是他送我回来的,有同学便打趣到“又成了一对。”被他严正喝斥:“这是兄弟般的阶级友谊!不得胡说!”我一向是喝醉了之后,第二天起来脑子就跟清洗过一样,什么都记不得的。只是事后听说了此事,便也渐渐淡了这份心思,退而求其次好好经营彼此之间友谊,也算是不枉相知一场。
再后来他娶了太太,而我也换了N个男友,跟现任男友基也基本上定了下来。
缘分,嘿嘿,我有点失神的笑骂自己,今天是怎么了,突的想起这些破往事来了。
三瓶药水打完的时候,已经是近一点多了,我们呼了也是死党的阿猫来,到一家开在18层楼顶上的酒吧宵夜。
喝到有七分酒意,大家说话便放肆起来,阿猫大着舌头摸着胖乎乎的肚子无限感慨的说,当初大家都以为你们两人会成为一对,在学校的时候便形影不离这么要好的,真是奇怪,奇怪之极,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爱呢?我跟阿丹同时默契的回他一句:“我们是兄弟!”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