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砰一声巨响,木屑四起,那百护法手中的铁帮刚好和杨程啸右脚带过去的那横梁向相,只见百护法全身一震,连退了几步,方才定下身来,看来杨程啸那一带的力道着实不小。再看这边蒋腾龙,他万没想到杨程啸会来这一招,不但自己化险为益,反是反攻向他。不过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他见杨程啸反踢来的那横梁将至的同时,那如满天骤雨的剑尖也将刺来,心中却不着急,但见他身子一侧,躲过反攻过来的横梁,右手却是以一股柔力托起横梁来,双手刹地一转,将横梁抬了起来,然后向上前划起一个半弧,将杨程啸人身控制在横棒所划的弧里。可杨程啸却不管这么多,他长剑一样攻来,顷刻间,剑刃已将横梁绞得粉碎,可他剑势却毫不减缓,直刺蒋腾龙,长剑离蒋腾龙就有一尺多,他却是不易躲闪,眼看就要中剑,却见蒋程龙身子刹地沉下,直往房内落去,与此同时,他急向后仰去,身子又低了一截,却是刚好躲过了杨程啸着绝妙一击。其实蒋腾龙早知道自己刚才那用横梁向上划弧,不能抵挡住杨程啸那一剑,可他这一着,在微微减缓杨程啸长剑来势的同时,却是获得了一向下的巨大冲力,使自己身子能够下沉得快一些,才得以脱险。
杨程啸见一剑落空,又一脚扫在房顶上,将房顶扫出一个大洞,然后一个俯冲,又向屋内的蒋腾龙刺去。可他人在半空,便听见呼呼风声,他暗叫一声:“暗器。”可黑暗中,他却是不能立刻分辨暗器的来向,惟有急忙收剑,护住全身。铛铛铛,一阵翠响,数粒暗器给杨程啸长剑打了下来。那蒋腾龙却是看准时机,从屋内桌上拿起一柄大刀,飞攻了上来,与此同时,那百护法也调整好身型,从上面一棒向还在半空中的杨程啸打来,而侧面,还时不时飞来几颗暗器,看来暗处还有对方的人。杨程啸不知那暗器是否有毒,也不敢轻易懈防,他暗叫一声:“不好。”却是无计可施,眼看就将给三面的攻击撕破防线,他却是急中生招,只见他右手还是用剑护住身子,不让暗器伤着自己,而左手则是刹地在旁边的一木柱上一拍,身子借力横了过来,却是一下将蒋腾龙来刀压在了身子下,他身子顺势在大刀上一滚,使其大刀顷刻间变了向,反与百护法的来棒相迎,两人兵器相交,发出一声巨响。
而此是时杨程啸人已和蒋腾龙相差不远了,他疾气惯左手,一掌向蒋腾龙胸口打去,蒋腾龙不及躲闪,也扬起左手,全力打了过来,两掌相交,砰一声响,然后便都借了反方向飞去,那蒋腾龙飞离时,大刀又一刀横砍过来,杨程啸一抖手腕,长剑侧面迎了过去,两人兵器相交以后,杨程啸剑尖却刹地弯了过去,一下刺到了蒋腾龙背部。与此同时,杨程啸也感右面风声将近,他知道是百护法的铁棒扫来,可自己却无处躲闪,唯有气惯手臂,强接此棒,砰一声翠响,杨程啸手臂却是给百护法打了个正着,百护法这一棒力道何其大?杨程啸虽然内力高深,也不能承受,他只感疼痛钻心,看来手臂已断。他不知对方暗处还有什么人在帮忙,知道久斗对自己不利,现在只顾脱身,他顾不得痛楚,长剑在旁边木柱上一划,又借一道力,身子上飞得更快了。
杨程啸在飞离房内时,长剑又在木柱上一扫,只听哗哗哗一阵响,那木柱给他这么一扫,立刻断去,而房屋没了木柱支撑,当然就倒塌了。杨程啸头也不会,便向林中飞去了。他疾飞一阵子,确定对方没有跟上来,方才停下身来。他平静一下杂乱的心绪,又将受伤的左臂整理了一下。然后便向少林寺飞行而去。杨程啸回到少林,先用甲板将自己骨折的左臂固定好,然后敷上膏药,便把这晚所见所闻细细与玄空大师讲来。玄空大师沉思良久,轻声道:“净心果有问题,真没想到他竟已被人控制,还欲挑拨我与林尊南争斗,真是造孽呀!你是说他们控制我净心师侄的药物是叫‘腐骨化心散’?”杨程啸点点头道:“听他们言语,此乃一种至毒药物,难道大师以前曾听说过此药。”玄空大师点了点头,道:“这腐骨化心散乃是幽云宫的一种独门毒药,只要谁人服用后。一个月必须服用他们炼制的独门解药,否则就会骨腐心烂而亡。想必我净心师侄就是就是惧怕如此惨死,才受他们控制。”
“他们还曾齿及‘仙月四坛’和龙头帮,我想他们当与‘仙月四坛’和龙头帮也有所炽结。”杨程啸道,“我怀疑当年我百灵堡事变和你失死我林师叔祖爱徒之事,都乃净心陷害。而他就是受了那被称作宫主的人所指示,那宫主即是这所有事的幕后主谋。”
“你推测不错。”玄空大师沉吟半刻道:“这么说来,当年你林师叔祖根本就不是去嗷鸣山庄强取嗷鸣剑,而是我净心师侄设下陷阱,故意使我与他结怨建仇。他未有乱世之心,我却无故打死他爱徒,真是造孽呀!”玄空大师谓然长叹。杨程啸道:“却不知大师明日如何打算。”“既然我当年无故打死你林师叔祖爱徒,当还此孽缘,明日即是他取我性命,我也决不还手。”玄空大师叹道。
“此事乃为那幕后主使所起,却不关大师你的事,若是你被他白白打死,却是正合那幕后主使之意。权益之计,当是你与我师叔祖讲清这其中原委,相信他通情达理,不会为难大师你。”杨程啸说道。玄空大师又道:“我杀了人终是杀了人,何须借口,若是我不能偿还他,恐今生难安。”杨程啸心中暗道:“果是固执死板。我现在与他也说不清楚,到明日再全力阻止此事发生便是。”于是道:“既是这样,我们明日在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