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夏的太阳总是很早便爬上山头,将天奇山,鹤落峰照的一边金黄。弈歌将几件换洗衣服叠好,用灰布包成一个小包袱,跨在肩膀上,顺手提起倚在窗边的风行剑,大步步出房间。“今天就要下山了,好多年没下过山了,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弈歌心想着来到了司马炫的房间外,“咚咚咚”的敲敲门,叫道:“二师兄,二师兄,该走了吧。”弈歌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山了,除了想要去看看八月八武林大会,他还想打听一下红豆的下落。这么多年了,红豆一直是他心中的痛。几乎每晚,弈歌总是念叨着红豆的名字在半夜里醒来,望着窗外的月光,思念着心中的挚爱,这种滋味儿真的是生死不如啊。
司马炫打开房门,呵呵笑道:“三师弟啊,看来你比我还积极啊,这么早边收拾好一切了。”弈歌不好意思道:“哪里啊,二师兄,只不过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早点启程啊,要不夜里订不到客栈了。”司马炫摇了摇手中的镶银折扇,说道:“嗯,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吧,你先去跟苍叔打个招呼,我们一会在师傅那儿见面。”弈歌微微一笑,说道:“好的,二师兄我先行一步了,呵呵。”司马炫看着走远的弈歌,微一摇头,叹道:“唉,年轻人啊,就是耐不住性子啊。”转身便进了屋子,收拾了起来。
弈歌来到苍叔的房前,轻轻地叩了叩门,屋内便传来苍叔略带沙哑的声音:“谁啊?”“苍爷爷,是我啊,弈歌。”弈歌大声答道。
“哦,小弈歌啊,快进来吧。”苍叔一向很喜欢弈歌,拿弈歌就像自己的孙子一样。苍叔本名叫万古苍,原是江淮一带有名的巨涛帮的帮主,四十岁那年因得罪了魔道十一坛之一的刀锯坛,整个巨涛帮被刀锯坛铲平。万古苍带着家人和几个帮众在江湖上逃亡,一天终被刀锯坛的人发现,被困在一间破庙内。万古苍和家人及几个帮众浴血奋战,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一人。恰在这时,风行子路过这破庙将万古苍救下。万古苍感激风行子的救命之恩,便跟着风行子来到天奇山鹤落峰上的逍遥宗,帮助风行子做一些做做饭种种菜的杂物。风行子见这万古苍也挺可怜,便让他做了逍遥总的管家,有时也传他一招半式的,一住便是二十多年。
弈歌推开门进了屋,见苍叔正在写字,便问道:“苍爷爷,你在写什么呢?”苍叔刚好写完最后一笔,答道:“苍爷爷在写信啊,听说你今天要下山了,正好帮你苍爷爷带个信儿。”说着将信折了几折,塞进一个信封里,交到了弈歌的手中。弈歌来到鹤落峰五年,从来没听苍叔提起过他有什么亲人,只是知道苍叔的妻子儿女全都被魔人杀死了。接过信,当下奇道:“苍爷爷,怎么你还有亲人吗?”苍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有,我还有一个亲兄弟,这么多年了,他大概以为我死了吧。”弈歌看着手中的信,问道:“那苍爷爷的亲兄弟在什么地方呢,我该把信交给谁?”苍叔提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几个字交给了弈歌。弈歌一看,只见纸上写道:开封府,万剑镖局。苍叔说道:“你去河南开封府,将信交给万剑镖局的总镖头万山青就可以了。还有,你将这块儿玉佩带上,见到万山青,将玉佩拿给他看,他便相信是苍爷爷亲笔写的信了。”弈歌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块儿碧玉龙凤佩,玉上雕着一龙一凤腾云驾雾,共戏云海。玉佩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一看便是玉中的上品。弈歌将玉佩和信小心地收好,说道:“苍爷爷你放心吧,弈歌一定将信带到。”苍叔笑着拍了拍弈歌结实的肩膀,嘱咐道:“呵呵,苍爷爷相信你。你们一路上要多加小心,江湖是个是非地,凡事要留三分心,切不可轻易相信别人,知道吗?”弈歌笑着点了点头,答道:“嗯,知道了苍爷爷,有二师兄在,放心吧。”苍叔眉头一皱,叹道:“这司马炫也是我从小看大的,也是个惹是生非的主,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点也没见成熟,真不明白宗主怎么会答应他让你们下山参加这个八月八武林大会呢?”弈歌尴尬一笑,解释道:“呵呵,那个苍爷爷啊,师傅这样决定自然有师傅的道理的,师傅也是想让我们下山历练历练吧。”苍叔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嘟囔道:“或许吧,总之,你们一路小心,早日回来。时候不早了,快去跟你师父道个别吧。”弈歌向苍叔一拜,说道:“知道了,苍爷爷保重。”说着便转身离开了屋子,向风行子的房间走去。
司马炫已经在房前等候多时了,见到弈歌走来,将手中的折扇一合,一把拉住他便往风行子屋里拽,便拽边嘟囔道:“哎呀,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启程晚了夜里订不到客栈怎么办啊。”没等弈歌解释,司马炫便敲响了风行子的房门,叫道:“师傅,司马炫带三师弟来向您辞行了。”只听屋内的风行子怒道“大清早上的,叫什么叫啊,成何体统?进来吧。”司马炫冲弈歌吐了吐舌头,推门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