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站着回话吧!”尹慕凡让老者起身问道,“你把你当年知道的说出来,不可有丝毫隐瞒,也不可有半句假话”。
“草民不敢”,老者恭身回话后,接着道出实情,“当年沈风在科考前来到庄家,说少爷得了急病,需要银两救急,因为他和少爷是好友,情势又很危急,所以老爷和夫人,还有少奶奶,都急着给他筹钱,熟话说的好旁观者清,我当时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就提醒老爷让他写了一张收据,后来他竟中状元回来,而少爷却失踪了,他虽说少爷自尽而死,我却觉得事有蹊跷,直到有一天少奶奶给我了一封信,又给我一些银两打发我走,我以为少奶奶是因为家中无人,想回娘家才打发我走的,虽然不舍,我却还是离开了,到了乡下,我打开信一看,才知道少奶奶发现沈风对他有不轨的想法,怕连累家人,才发放银两遣大家离开的,我连夜赶回庄家,却发现少奶奶已死,还好沈风当年不知道我手中有这两样证据,老朽才有命活到今天,我手中这两件就是沈风当年所写的收据和少奶奶所写的信件,请殿下过目”。
尹慕凡看了证据后,眼光犀利的看着沈风道:“沈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臣有罪,他们所说的都是事实,臣这么多年做的坏事多如牛毛,不管殿下如何惩治臣,也是臣罪有应得”,沈风听完这些,就像恢复记忆的病人一般突然清醒过来,连为自己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要领罪,本王一定会满足你的”,尹慕凡嫌恶的看了沈风一眼,又朝庄宇问道,“既然你这么恨沈风,为什么这些年来没有告发于他”。
“那日我虽猜到他的所作所为,可是却苦无证据,所以我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去接近他,他看我富甲一方,又起了贪念,说起来多亏他的贪心,让我有机会接近他,这些年来,我引诱他利用官职去欺压百姓,好收集他的罪证,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一次他喝醉后,我竟套出了他和他舅舅的合约,而一年前我的手下又在乡下找到了当年庄府的老管家,还拿到了这两样证据,本来以我的势力杀了他也是件很容易的事,只是我想把他的罪行大白于天下,这样才能还我娘子清白,可又怕朝廷官官相卫,到时候告不了他,又失去证据”,庄宇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于是你故意低价收购老百姓的民宅,目的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尹慕凡道。
“太子殿下猜的一点也不错,虽然殿下这四年并未在众人面前出现过,我用尽方法也没能查到过殿下的底细,但看殿下的处事风格,我相信殿下是值得草民相信的”,庄宇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虽然你作为受害者值得人同情,可这些年来你也算是为虎作伥了,你把自己的痛苦加注在其它人身上,本就是在犯罪,还好,经过我多方盘查,你手上并没有人命案,而且这些年来你暗地里也没少做好事,我就罚你把财产全数捐献给蓝石岛上因你流离失所的百姓,作为安家费,你看可好”。
“草民心愿已了,钱财本是身外之物,要它何用,如能捐于百姓,赎我罪过,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庄宇平静的说道。
“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我看你也是个有想法的人,而且当年你本考上了状元,是朝廷出了沈长明这等败类才会发生此事,现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想你接替沈风做这抚院一职,如何?”尹慕凡提议道。
“太子殿下还相信草民?”庄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相信经过了这么多事后,你会做一个值得本王信任的好官”,尹慕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