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两人相会后,瑛姑自是屈身避退,待隐娘将张入云让进内堂尤见少年脸上还有泪痕,不由笑骂道:“怎么多了四五年的历练,到如今反不如原来有气性了?有什么委屈,日后讨回来就是了,那有你这般脓包样的!”因见隐娘举止若常,张入云自然也就不再过于悲伤,可是二人稍一安坐,隐娘便忍不住上下打量,虽则平日里相不夸奖他,但于今却又连连赞他身形高大了许多,又见挺拔俊秀,目光中满是柔和之色。
张入云为逗其开心,自然只拣些好消息与她说,当言道自己已作主将青莲拜在秦红雪门下时,隐娘也是点首道:“这件事你做的很对,我倒不在乎这丫头习什么正经玄门道法,只是你四处云游不得在跟前,瑛姑她们迫于身份又好管束她,将她打发到秦红雪门最好,这位女侠两门长老,又是异日金仙一流的人物,正好借她正气教化一下青莲一身野性。”听得隐娘称道青莲野性,张入云只笑说过于慎重,隐娘却摇首道:“我的女儿我怎不知道,她的气性比我当年弱不了多少,只好在有你帮她求了名师,少了我好些心力就是了!”
接着张入云将二页天书与那铁册取出来请隐娘过目,又与她道了来历,只问隐娘这卷册来的这般容易是凶是吉,可不可收留。隐娘听了一时也皱了眉,思忖一会儿却又问了张入云好些商暮云的举止气性,又将他与鬼母一番对白问了个仔细,再想了一想,已然展了眉头,冷笑道:“这事也容易明白,明是天君要助长你的功力,好为日后做些预备,依我猜测左不过是他要与鬼母甚或是五祖寻衅。只是你既然已收制于那鬼母,这天书宝卷当然是非练不可的,这姓商的心机很深,胆子又大,倒是个人才。至于这铁册,哼!怕还是为我和你新交拜的一干兄妹准备的,我现时才出关,身体尚未复原,等日后再相参化吧!”
几句话功夫将一团疑问剖白的清楚,听得张入云一面点头不已,一面又再问隐娘身体口里的话只没个完,不料片刻功夫过后佳人便不再回答他,反笑问他道:“你不用扯东道西的说些没要紧的遮掩,我知道你已经被破了童阳,到底是个什么女子能使得你这般颠倒,你且说来我听听,也好让我知道些对方深浅,好为异日相见的时候做个准备!”
见隐娘开了口张入云早是红了脸,只是又见她脸色并没有一些嗔恼的意思,这才将艳娘一事说出。待隐娘听了个明白,再看了看张入云气色,虽知他已做好了打算,但到底还是开了口相激道:“这事做的糊涂,你既然日前将艳娘弃了,如今却又将人家接回二云观结为姐弟,这怎么使的!那艳娘什么人物,暂时为你收服或还可能,时间久了只这样吊着迟早要生祸,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张入云脸胀的通红,但到底是自己打定主意的事,且隐娘又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当时也不瞒她,含晦说道:“这事倒不是这么说,我虽然娇狂也绝不会做这样取笑人的下流事,即请艳娘回来自然做了打算。再说艳娘也是极聪明的,我虽不曾细说但以她灵秀也该是知道的!”
隐娘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即破了童阳总是双修进益的快些,哼!你也别一脸委屈的样子,人家身份尊贵,许了你实在是太过便宜你了,难不成你还嫌弃她是个阴身鬼魅不成!”张入云连忙摇首直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还有些心事,当下又将沈绮霞的事略说了一边,不想隐娘笑道:“那不是正好,正好也被你收在房里,算来也只这两人能打个擂台,要是换了别的女子再也强不过对方去,怕你日后有的折腾呢!就是这么一来太过便宜你了,我知道你平素就有一些小聪明,没想到算计了这长时间却让你得了这两般玲珑奇秀的美人,日后你得享受齐人之福,真的是艳福不浅了!”
不想了隐娘一番话却将张入云说的急了,挣扎半日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为此隐娘安慰道:“我知道你从没想过要娶两个妻子,只是只有如此才妥当些,再说你也不算是世间俗男子,论本事武功也配得上她两人。真要是你觉得不好,那就只有委屈一下那位沈姑娘了,她性子那么高,生来就要比人吃亏些。唉!就像你当年一样!”又见张入云不语,索性将话说开,便又道:“如此一来,你对那位无双姑娘也终该死了心,到底是多年前的事了,况且你自己也是明白的,无论如何你也是无法令无双姑娘离开他夫君就你而去的,再多痴求也是误人误己,只会令那她难做的,何况你都打算和艳娘在一起了,再多一人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