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丽说:“这个老骚娘们儿,都跟你说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那倒没有,一个字都没讲,自从请你出山帮忙,挺不落忍。”
“兄弟,这话别提,姐姐吃的就是这碗饭,天生就是让男人压的。”
“别,再这么说,我就急了,自古笑贫不笑娼,也是迫于无奈,兄弟能理解。”
这话说得宝丽热乎乎的,还没有一个男人这么体贴通情达理,眼睛多少有些湿。
“宝姐,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现在挣钱的道挺多,您干这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有收的那一天,不如早收。就凭您,也差不到哪去。何况,您做一些事够用,我看行,您考虑考虑,今儿您让兄弟来,肯定是有很多苦,想找个人往外倒倒,就拿我过智当个知己,可着劲地任意发挥,兄弟绝不说一个二字,借着心气,怎么来怎么是?”
“够哥们儿,兄弟,凉粉真是得福,真是她的造化,借着邪气,我就胡抡了啊?”
“随便抡,怎么抡都行。”
“兄弟,女人真是水做的,随波流淌,操,我今天邪门,怎么玩儿起文的来了?喝酒,喝酒。”宝丽这一仰脖下去小三两,“谁生下来也不是天生的贱种,女人有什么本事,除了爹妈给的这身烂肉,狗屁都不是。”
过智劝她:“宝姐,诉苦怎么都可以,不许作贱自己,再这样,我走。”
宝丽说:“哼,事儿是我自己做的,不敢狂言,混的这帮人不认识我宝丽的还不多,什么名呀!不像凉粉,人家是死磕出来的,而我呢?冲我爸妈死得早,冲我头大的份儿上,得养活三个弟弟,那时候我才多大?十六岁,不是假的,三张嘴张着等着吃饭,为了五个包子,让我们后院的老兔崽子给开了苞。喝酒,我喝多少你得喝多少是二两。
“过智,别以为我在给你编故事,骗你我是猪操的,干吗这么狠呀,男人骑在我身上,是我心甘情愿的呀?啊?但愿有下辈子,也当个男人。”
“宝姐,这么多年已经过去,您看现在这景儿没有,有机会,不嫌弃的话,跟我们干,千万别生气,别马×翻车,挣的绝对比您轻松,而且累死您您也挣不到,信吗?”
“小崽子,跟他妈的凉粉学不出好来,拐着弯地骂人,难为你兄弟有这心,可是,你不怕凉粉吃醋?再说,我又能干什么?”
“您瞧,找着说您,咱姐弟俩又不会干什么坏事,她吃什么醋?不会是您往坏了想吧?”
“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凉粉真是不找钱,过智,让姐姐收手,入你们的伙儿,不是涮我吧?”宝丽有点半信半疑。
过智举起手:“发毒誓,我们吃肉,绝不会让你宝姐喝汤,但有一条,必须得收。”
宝丽:“你这家伙,肯定跟凉粉也发过誓吧?”
“你怎么会知道?”
“嘿儿,还用凉粉讲,这是你们男人的通病。好了,不逗你玩儿了,先别冲动,心血来潮,回去跟我们姐们儿商量商量,你呀,不见得能做得了她的主。”宝丽渴望这样,但想给过智留余地。
过智说:“宝姐,这就是你的毛病,职业病,你记住我的话,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好男人更是不少,只是你没遇到过。拿我跟凉粉姐来讲,都互相信任,互相讲自己的难,互相全力以赴地帮,人心换人心,您说呢?”
“得,听你的信儿,说收就收,气也出了,酒也喝好了,也有了退身步,挺棒,赶紧回去吧,省得凉粉丫牵肠挂肚。”宝丽拍了拍过智,心满意足地分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