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智:“有没有串通玩儿鬼的?”
大灯:“太有了,而且配合默契,百发百中。比如几个人同局,甲、乙串通,打牌时,甲需要什么牌,乙就打出所需之牌。
“这有诀窍,通气的方法有讲,叫令子,令子分口令和手令两种,口令以一字代一牌,定的都不一样,有以打、拍、抚、摸代替东、南、西、北风的,有以顺、湿、稳代替中、发、白的,有和、听、炮代替万、条、筒的,以顶字代1、4、7的,有冲字代2、5、8的,也有以吃字代3、6、9的。
“其实挺好弄的,甲需东风,只要带催促的口气说声打,乙立即打出东风,别人还只当催牌呢,如果乙需9万,随便望着上家说,给张吃牌就能和,锣鼓听声,轮到甲,马上打出9万,这话怎么带都行。
“还有一种指鹿为马的损招,和万指条,和筒指万,或落2或落3,如果甲落乙,明明和5条,却在自己摸牌时喊出,来张7万,乙知道万和条,7万落2为5,于是打5条,你说孙子不孙子。”
过智:“够王八蛋的。”
大灯:“手令不需要用嘴,也不*手势,将烟或火柴放在不同位置,就能给对家暗示。比如,甲方听牌,就用一张牌来暗示,常用的是,扣倒是和万,倒放是和筒,立离是把一张和别的牌相隔开一点,是和条。”
“什么一眉毛,二眼睛,三鼻孔,四耳朵,五嘴唇等等,反正怎么合适怎么来,防不胜防,不留神不懂,让你败得输光为止。
“还有更新鲜的……”
“过智,楚指有请。”不等大灯讲下去,道杂务传下圣旨。
对于相当正的干警,不知道为什么,圈儿里的人无形当中有一种敬重,最起码他把你当人,什么事出来不偏不向,在他面前只能讲道理,而且充满人性的关怀,在圈儿里真是相当难得。
过智也是如此,他在楚兴国面前站得挺直。
楚兴国上下左右打量着过智,看得过智虚得很。
过智:“楚指,您干吗这么看着我,看得我直犯毛。”
楚兴国:“你过智还能犯毛,那我成神仙了。”这话听着就话中有话。
果不其然,话锋一转异常严厉:“过智,你是隐藏的最好最危险的人,我真难想到,围绕着你,半个中队的人要群斗群殴,真是一颗好炸弹。”
过智刚要张嘴,被拦住。
楚兴国:“别又老一套,什么别人招你,什么你是无辜的,扯,我就不信,老老实实地接受改造,他能过来招你?请你记住,这是专政机关,这是**的监狱,决不允许发生任何违法超越法律的事。”过智抬抬头。
“怎么?不服气,冤枉你了?车间的聚众闹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啊?吊着重物准备伤人,是不是你?啊?
“甭低头,昂着吧,老以为自己聪明,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知道那天的后果吗?以命抵命,你过智一条不够,混蛋。
“告诉你,我楚兴国从警二十年,你可以打听打听去,这是我第二次骂队员,而恰恰这两次都骂的是你,为什么?恨铁不成钢。跟你也不用讲大道理,你什么都懂,而且比我懂得还多,只说一句,要想早日回归,必须认罪低头,当然,你也可以呆满每一天,是好是坏,你自己担着,别人替不了你,写份检查,深刻点,回去吧。”
过智心里撮着火,他生气,确确实实是别人找兴(找兴——就是找事儿的意思。),自己自卫,有什么过错,值得这么小题大做,哼,跟过勇一个鼻孔出气的人,都这毛病,职业病,不跟你们玩儿,惹不起躲得起,这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