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就是臭不要脸,得寸进尺,登鼻子上脸,大文一瞧没动静,更加得磁,公开传出话来:杂务班有一个算一个,再找他们号的麻烦,就不客气。
犯人生活在底层,从身份是阶下囚,从所处环境,是黑皮加改造,队长在他们眼里,是顶天的,掌握着他们的命运。
大文倚仗丁中队长,是公开的秘密,谁也不可能自己往上撞,搞不好,一句话,就得下大班,干活,出苦力,减刑更是别想,受苦受累的是自己,犯不上。
有了这种最现实的想法,检查卫生便成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糊弄,更有贱骨头的,监狱下来检查,愣是自己当班过去替大文他们号打背包,应付检查。过智看在眼里,气在心中,但最终理智战胜自己,寻找时机,敲他。
接见日,小接见室,过智单独接见,一看只有宝丽和彬子、铁皮子、和和,惟独缺二罗根,一问,全部闷头不语。
“怎么?他折了?”过智问。
“跟你们掰了?”还是没人回答。
过智直奔宝丽:“天塌下来,也得知道怎么捅的?出什么事了,实讲。”
铁皮子心直口快绷不住劲,将事情原原本本一点情节都没落,全部倒出。
过智先是眉毛紧皱,紧接着眼睛要往外喷火:“二罗根这辈子完了?”
铁皮子:“过哥,完了。”
过智:“他就这么罪大恶极?”
和和:“大哥,可恨加可恶,整个是个损兔子。”
过智:“必须你死我活?”
彬子:“过哥,不是兄弟们说,你一句我一句给你烧火,发现不早、不及时,宝姐今天不会站在这里,任他得逞,对宝姐,您终生后悔,终生内疚,出了意外,宝姐是因为您。”
过智:“难道,必须势不两立?”
彬子:“您不在外边,我们的力量悬殊太大,根本没法跟耿小草抗衡,她现在是脚踏两条船,左边傍着小克难,右边傍着老日本,统一得相当好,两个绿王八,都乐意,拿她当个宝贝供着。
“哪天不干他,迟早宝姐得受害,那娘们儿埋的地雷真好,虽然,二罗根是咱们的兄弟,但是,让耿小草给上了迷药,死心塌地跟着,而且,招儿可够毒的。
“必须弄他,一是阻止加害宝姐,二是给对方也提个醒,省得拿咱们当傻×,三是敲山震虎,敢这么干,就不是怕他。”
过智喘口粗气:“宝姐,每月给二罗根送生活费,算我的。另外,你们哥儿仨多辛苦,忍上二三年,搬到宝姐那儿住,每时每刻不要离人,宝姐有事,你们也别见我,自己找地,挖坑。
“至于耿小草,她要疯,早晚我要给她关到笼子里。宝姐……”
哥儿仨都挺醒攒儿,推门闪张,楚队长也借抽底为名走出去。
过智一伸手指示意:“宝姐,您……”
宝丽紧走几步,*到他的肩膀,低声地哭泣,明显的委屈和憋闷。
过智轻轻地拍着:“宝姐,知道你难,为我过智受的一切,现在身处逆境,没有任何办法,您和我,心字上面一把刀,只有忍,根本没有第二条路。你的苦,我清清楚楚;你的心,我明明白白;你的累,我点点滴滴都知道分量。
“宝姐,你的付出,兄弟全放在心里装着,现在讲软弱无力,有朝一日,你会看到:现如今让你宝姐柔肠寸断,今不如昔的人,他见我必让他肝脑涂地,生不如死。”
宝丽停止哭泣,死死地盯着过智。
“我过智当年没能耐,让第一个女人为我去死,遗憾终生,第二个女人你宝姐,我肯定会为你而死,把话放这。
“宝姐,有手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