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昏天昏地的狂饮滥喝。
大文点着钱,喜笑颜开。
旁边有捧臭脚的:“大哥,又一个冤大头。”
大文自我感觉特好:“嘿儿,人家有钱,又好这口儿,咱得陪得起呀,是不是?”
大虾米:“大哥,您说,这孙子输了两千多,还会玩儿吗?咱们是不是也放放血?”
大文:“大可不必,这小子我头一眼就瞧上了,就是个十足的赌坯子,不撞到南墙不回头,外面又有傍家供替,肯定就是咱们的菜。”
豹秃:“大哥,有人看见他跟过智一起聊过,得防着点。”
大文:“净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哦,在圈儿里,人就不能说句话,侃几句,你也太神经了。对了,你不提还好点,以后,别老喷崽,出了事,谁都给你挡不住。”
豹秃是好意,反而碰了一鼻子灰,挨了一顿狗屁呲,心里彻底踏实。
“青火鸟”虽然被抽走了一定的客源,但由于打下的基础很好,仍然有相当数量呲活的送来挨宰的大头。
青虎告诉过奇:“里边俩老外,满不在乎的,口特正,估计是使馆里面的,这娄子捅不捅?”
过奇不假思索:“放弃,涉及外事,搞不好,连咱们一起拍,收个千八百的,齐活。”
青虎:“就这么办。”
单子顺利结完,一千一百元,毛毛雨。
也就半个小时,警察密密麻麻把“青火鸟”围住,如铁桶一般,只要是歌厅里的人,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警车上,过奇问青虎:“怎么回事?”
青虎无可奈何:“等警察冲出来,我才知道,范黑子跟门底聊几句,心里不痛快,拿那俩孙子解气,打得捂眼青,也怪我,今儿他妈的太忙,顾不上管。”
过奇冷冷地说:“您真好。”
青虎:“你什么意思,兄弟?也不是成心的,跟老哥讲这话,有点……”刚想斗斗嘴,看看场合不对,忍了,不过他也挺自责,自己多把事,不会有这事发生,连锅端。
分局。
人逐渐排除,陆续放人,只留下当事人范黑子,过奇、青虎两个主事的正在分别讯问。
“青虎,你丫真行,开黑歌厅开吧,给你面,你不要面,好日子不得好过,是不是?”
“瞧您说的,谁愿意惹事呀?”
“得,得,得,今儿的阵势你也看见了,解释不通,你,不可能走出这门。”
“这事不复杂,他仗着有外交护照,撑霸道,喝多了闹酒炸,还不给钱,天下没有这道理,反而倒打一耙。”
“没错,人家的耙都在脸上挂着呢,验伤,够标准,就构成轻伤害,而且,会打你的‘性质’,怎么解释?”
“这样吧,假如我们的人有一位,包括别的客人,指证是我们的人,我扛了。没有,那就是他自己跌的跤,你们总不能因为是使馆的,有特效,凭他们的证言,欺负中国老百姓吧?”
“你说话客气点,行吗?”
“是,我是气疯了,实在对不起。”
“这还说句人话,你们玩儿不好赖谁?害得我们如临大敌,跟真的似的。他们丫也真行,愣是有人袭击外交人员,够坏的。”
“大哥。”
“这词在这儿就免了吧,不合适。”
“是,警察同志,不,外事警官。”
“你小子,嘴真好使,那么机灵,还出事?真笨还是假笨,还是真装大个的?”
“没有,不管怎么弄怎么整,我的人绝对口径一致,哦,说错了,这话别写,事实上,就是喝疯了,自己摔的。”
“你那么自信?没有软骨头?”
“不打磕巴,绝对。”
“那好,但愿如此,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