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虎不摸头绪,找到过奇:“兄弟,马上就骑到头上,怎么弄?不行,就撤吧。”
过奇摇摇头:“什么?撤?亏你想得出,这可不是你的风格,他也是人,又没有三头六臂,名号那是过去,并不代表现在,他老了,没有多少魄力,底下的人,不见得心齐,你不清楚?没钱谁跟你呀。”
青虎有些恼:“别说嘴,你倒是拿个真格的给我看看,要说吹牛×,谁都会。”
过奇知道,他和青虎之间早晚要发生的不服气,很快就要爆发,便说:“虎哥,你气量大些,忍一忍,这碴锛早晚有个了断,只是,现在还时机不对,为了你自己,为了大家,为了兄弟们,你耐心一点行吧?”
青虎:“打住,过奇,我告诉你,从现在就告诉你,我的耐心已经够够的,什么说辞,在我面前都没有任何意义,我要的是真刀真枪立竿见影的东西,三条道我明确告诉你:一、你们成不成气候跟我没关系,但我是爷们儿,不会坏你们的大事;二、我有能耐,就单练,不跟任何人打连连;三、也不要说我操蛋,只要谁对我仗义,让我挣钱,就会跟谁,这话对谁都管用,惟一对你,摆着个金山,我不会眼热。为什么?答案可以告诉你……”
过奇很冷静接他的话:“我替你说吧,就是因为你认为没有把你当回事,的确,你资格最老,是老大,不过,你想过没有,想法是一样,事实又是一样,那得让兄弟们从心底下愿意让你当大哥,如果你的道行差得太多,没有样子,对不起,东边一甩儿,玩去。”
“过奇,够胆量,能跟我这样说话,从现在开始,互不干涉,各行其道。”
“可以,不过,你青虎哥有事,我管,不会玩儿虚的。”
“领情。”青虎扭头就走。
这一切,让远处的门底看得清清楚楚,一丝冷笑在脸上滑过。
这还不够,晚上全部结束,多三亲自找过奇,而且开门见山:“兄弟,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明白吗?”
过奇非常镇定:“既然您来了,划个道。”
多三笑了笑:“都说我粗,其实那都是表面现象,你们这一伙当中,也就是你能够头脑冷静,处事严谨,善于组织。”
过奇打断他的话:“多哥,有点过了吧,兄弟无德无能,充其量只不过是个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跑的。”
多三摇摇头:“我把你查个底掉,四胞胎对吧?老大过勇是市局的,口碑很好,业绩也相当不错,凭着自己出色的工作,如日中天,青云直上。
“老三是个女孩,当年曾出过事,现在国外求学,不错吧。
“最最要命的就是老小过智,曾经跟凉粉一起并着膀子煽过,风风火火,很厉害;因为老三,你别激动,听我讲完,凉粉挺身而出,弄死了人。不过,也够冤的,这件事完全可以判定为自卫,当时那个场景,只有你死我活,可惜,命不该活,正是严打,赶上一个非常时期,凉粉光荣上路,而过智的兄弟们先行替他做了那两个混蛋,出于仗义,出于责任,出于承担,他顶罪被判十年,现在的刑期还有三年零两个月,这也正确吧?”
过奇拍拍手:“功夫到家,好手段。”
多三丝毫没有得意的样子:“在这个复杂的背景家庭中,你过奇很能忍耐,很能从极被动当中寻找机会,一旦条件成熟,很难战胜你,多年的平庸,化作一股力量,很可怕。”
过奇还是一副漫不经心:“多哥,有点危言耸听,像您这样的角色,应该不存在害怕,更不存在替别人长志气。”
“既然我进了这个局,就得掂好自己的分量,不否认,年纪大了,顾忌很多,尽量能铲则铲,不能铲的,不管是谁挡自己的道,必灭无疑。”
“能把话往前甩,就证明你多哥局气(局气——北京土语,也可写做“局器”,守规矩的意思。)够了,但,不可能强加于人,让别人做不情愿的事情。”
“兄弟,老哥我进一言,不瞒你,现在哥哥拿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诚心诚意给你百分之十五,门底也给你百分之五,如何?”
“拿钱砸我?”
“当个老板,晃一晃,钱就进口袋,何乐而不为?你真傻假傻,还是黑着心,自己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