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若有所思。
难得的休假,才使过勇有机会在家狂睡三天,等到过老太太端着热腾腾的饺子叫醒儿子时,他才起床。
“儿子,饺子有的是,别跟饿死鬼似的。”
“好吃呗。”
“家好吗?儿子。”
过勇反应奇快:“对不起,妈,我知道,家里的四个孩子,没有一个守在您的身边,儿子不会推卸责任,有时候,每个人的生活道路都不一样,我想,随着年龄的增长,兄弟妹妹,都会有不同程度的认识,回归,是早晚的事情。儿子的工作很特殊,您得理解。还有,只求您老健健康康。”
过老太太:“苦日子我过了,磨难也经历了,谁都有百年的那一天,只不过,不看到你们的团聚,妈心不甘。”
过勇放下筷子:“得,这个心愿,我这个当老大的,给您圆。”
“说得好听,你是坏人的死对头,随时得为老百姓除恶,妈一点不糊涂,明理。思卿应该有个好报应,她得争脸。过智这小子,天生就是聪明过头,但愿他有个节制。惟一是过奇,最不让我省心,十十足足的蔫土匪一个,不是方他,出大事的绝对是他,妈没文化,说话不受听。”
“妈,您可着劲地说。”
“你工作忙,也不是借口,不可能公安局没你就不开张了。”
“对,对,对,您老说得极对。”
“过智已经错中出错,你完全有能力、有便利条件,去把过奇拉回来,这件事,你看着办,一个好警察管不好家里,同样,他的工作也不见得出色,全面。”
过勇暗暗吃惊,自己的妈竟然是非明辨,出口不凡,更有很高的思想意识,看来,社会变化,不分年龄,不分阶层,人都在变化,他挺兴奋,自己的母亲非常优秀。
“妈,人都大了,我能支配老二吗?再说,采取非常手段,您不心疼?”
“只要他学好,怎么治他决不偏心。”
“现在是这么说,到时候就会说我手黑。”
“放心,不反悔。”
“行,这可是您说的。”
“我说的,前提,必须阻止他惹事,这点事做不好,别说让我轰你。”
“得嘞,您就好儿(好儿——北京土语,等着看好儿,等着好的结果。)吧。”
嘴上是这么说,过勇心里一点儿底儿都没有,因为人的思想一旦成型,很难改变,就冲那天意外地抓获呲活的两个女人脱口而出的话语,能判断出老二已经有些模样,绝不是很简单的混混。
查出老二的活动范围,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他们这行当散落得很,很容易找到行踪,最为难办的是:除了这些行当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罪恶行动,背后有没有庞大的复杂的黑社会组织,假如,单列,极其容易解决。但是,出现后者,那就后果不堪设想,老二也就无可救药。
职业的敏感,使他越想越后怕,他决定,立即着手对老二的调查。
“文哥,出了鬼,大灯这孙子手气太壮,挡都挡不住,今天咱又输,我是尽力了。”四手说。
大文挥了一下手:“没说你什么,心虚呀?这小子手上有活儿吗?”
四手:“能让我走眼,全北京只有仨,他手挺干净,那三位全都六七张了,年龄差得太多,根本搭不上界。”
“得,咱们也放放水,省得老长胜不败。半个月以后接见完,集银子,战回来,去吧。”
大文嘴上这么说,却暗中盯大灯二十四小时的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