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马大夫请进来吧,这样淋雨可不成呀!”我心怀叵测,对刚才那一幕难掩好奇。
绮柔与我一样八卦,撑起了早就准备好的雨伞,婷婷袅袅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却无功而返,失落道:“夫人,马大夫说不必了,他先走了。”若有所思片刻,果断说:“绮柔,你让吴伯去查一下薄芝霜的情况吧。”
绮柔疑惑的看了看我,乖巧的点头答应。
吴伯动作很快,不出两日,便带来从薄家调查来的消息。和芝霜姑娘都是卫老夫人妹妹的女儿,据说两人小时候,家里来了一位算命先生,他说两姐妹八字不合,若放在一起养,恐会相克,所以薄家就把芝霜姑娘送给了临淄的一个远房亲戚,”吴伯垂手站在我身边,恭敬汇报,“那个亲戚姓淳,好像是名医淳于意的后人,医术十分了得,只是脾气暴躁,四十多岁,仍独身一人,收了两三个徒弟,动不动就又打又骂的,后来芝霜姑娘受不住,就独自逃回薄家了。”是说两姐妹八字不合吗?薄家怎么又肯留她了?”绮柔纳闷的问。久了吧,大家都淡忘了,毕竟是至亲骨肉啊!再说姐妹俩感情好的很,卫老夫人选人时,芝云求她一定把芝霜也带上……唉,没想到,算命先生的那句话最后还是应验在姐姐身上。”
名医?马良?芝霜?
这样线索结合起来,最有可能的假设就是马良的师傅正是薄家的远房亲戚——那位古怪地淳大夫,所以他俩认识也不足为奇。只是从没听说过薄芝霜懂医术啊,而且为何芝霜一见马良就如临大敌,而马良又为何一副欠了债的倒霉样?这其中必定另有原因。
看来只有把马良请来解惑了。你派人通知马大夫,明天来为我施针吧!”我徐徐道。
心里隐隐觉得滞窒。总觉得有一个什么地方,我没想到,而这个地方又非常关键。
翌日响午。
马大夫如约而至。
寒冷的冬天,他却只穿一件黑色薄衫,毫无瑟瑟之意。
不过黑色确实很称他。更显得他面如白玉,唇似涂丹,美艳不可逼视。
他狭长双眸似要入鬓,笑起来更觉动人:“夫人,针已扎好了!请问小人脸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若是保守地小家碧玉,给他这一飞眼,包不准就要面红耳示了,好在我美男看得多,抵抗力不是一般人能及。好了?”我咳嗽了一声。从容的收回视线,绮柔连忙过来为我穿上鞋袜,面色悻悻。她肯定又觉得她家侯爷吃了亏。这下针地地方也真是奇怪,竟然是在脚心。小人也有同感。与夫人在一起,时辰似乎过得特别快呢!”他轻笑道。
还真会打蛇上棍!我敢打包票。这个家伙肯定常常勾引豪门怨妇!但我是什么人!
嫣然一笑,回敬道:“马大夫真会哄人开心!想必拜倒在马大夫长袍下的名门闺秀要以车计量了吧!”一时哑然,眼中欣赏之意尽露,大笑道:“夫人不仅姿容出众,性格大方,且风趣之极,有意思!有意思!”是觉得你和薄芝霜的事,更有意思!”我绕有兴趣的说。容僵在脸上,来不及收敛,他像鼻子突然被打了一拳,表情变得十分可笑。你师傅的养女吗?”我漫不经心地转眸笑道:“你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吧?”道?”他微微吃惊。好友……你没见她那天特地来找我吗?你们的事我自然是她告诉我的了。1——6——K”我甜蜜笑着。决定套套他的话。跟你说些什么?”果然被我说中,他目中光芒大动,急切问道眼珠溜溜一转,笑道:“她说她恨你。”
这还用问,那天两人见面时的情景,智商没问题的都看得懂啦!
他闻言身子微颤了一下,高大身型顿似矮了几分,喃喃道:“是吗?她还在恨我?她还说了什么?”
我正色道:“其它的,她似不愿多提,马大夫,你不妨把详情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一二呢?”戒备的望着我。这事,一直与我无话不谈,画蝶,对吧?”我开始睁眼说瞎话。
画蝶也是好演技,一本正经地附合道:“是啊,薄姑娘最听我家夫人的话了。”
见他还在犹豫,我一脸无所谓道:“马大夫,芝霜对你成见颇深,我却觉得你这人不错,想帮你俩解开心结,但你若觉得告诉我,不是很妥当,那么我也不必操心管这份闲事了。”
他愣了愣,坐了下来,挣扎半响,下定决心,道:“好,夫人,我告诉你,但此事关乎芝霜清誉,还望夫人保秘。”说罢瞥了一眼我身后……”我转头吩咐,“画蝶、绮柔,你们都下去吧。”
两女正摩拳擦掌,兴致勃勃,没料我这样说,只好怏怏不快的下去了。以说了!”我喝了口水,笑道。
马良望着茶杯,久久,叹了一口气,才道:“此事说来话来。我师傅一共收了我们师兄弟三人,薄家把芝霜送来那年,她才六岁。长得漂亮伶俐,我们山上从来没有过女娃娃。都觉得很新奇,慢慢才发现,她脾气却很倔,决定了地事百折不回,没有商量的余地。”们三个十分严苛。但他很喜欢芝霜,对芝霜几乎是有求必应,而我们三个都一直争着讨好她,迁就她,那段日子,大家真地很快活。慢慢我们都长大了,芝霜十五岁那年,我二师弟告诉我,他想娶芝霜。央我去师傅那里代为说亲。我二师弟人很聪明,医术精湛,又老实。师傅便同意了。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芝霜,她却满眼含泪。无论我怎么问。她都不吭声,最后。她竟然说,她喜欢地人是我,求我不要把她推给二师弟。”
他声音低落,愧疚之情溢于言表,“我措手不及,百般劝慰,但她生性倔强,无奈之下,我只好信口胡说,说我喜欢地其实是有一面之缘地薄芝云。唉,话一出口,我立刻就后悔了,芝霜那伤心绝望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她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哭着就跑开了。我本想过个两天,等她冷静下来,再去开解她,没料到第二天她竟偷偷下山逃跑了后非常震怒,下令我们都不许去找,就这样我失去了她地音讯”喜欢不喜欢芝霜呢?”我皱眉道,看他对她如此念念不忘,想必是有情的吧!不知道当时年纪小,哪里懂得分辩自己地感情?”他苦笑道:“……只记得师父脾气暴燥,我们三个稍有差池,便会被呵责打骂,每当师傅打我,她就跪在那苦苦哀求,我被关入禁室,她一个女孩子竟然敢半夜穿过森林,偷偷送吃的给我……”他神色迷茫,陷入深深回忆中。
我不耐烦听这些,心里有些鄙视他!明明就喜欢芝霜,却要硬作大方,把她推给二师弟?看来他现在的轻浮模样,搞不好是青春期阴影留下来的后遗症!
想到后遗症,我蓦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唤道:“马大夫!马大夫!”
马良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马良走神了,夫人说什么?”术吗?”
马良想了想,道:“师傅医术传男不传女,虽然疼爱芝霜,但没有教过她,不过芝霜图好玩,有时也偷偷学一点罢了。”那就是懂喽!我脑海中有了一个奇怪地联想,大声叫道:“绮柔,你把伉儿抱来,让马大夫看看!”
没想到绮柔心虚答应的声音竟从身后传出,屏风后两条人影吱溜一闪。我差点晕倒,原来这两个家伙一直躲在这里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