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宇文庆一行人一路飘去,飘行了一程,天色已是大亮。几个放眼一看,大地上一片绿洲,几洼湖水明镜,几处白楼红瓦,隐隐是鸡鸣犬吠之声,约约又是炊烟音乐缭绕,不觉一阵议论纷纷。
又飘了一阵子,远远看见前方一团迷雾,混纯不清,惊的几个连声叫道:“这遭来的不易,前景不好,不知谁家又开了战,打的这般昏天黑地。”宇文庆道:“不能,眼下正是金钱社会,商海时代,那有仗打。”几个人进了雾团,撩开迷雾,定眼一看,并非是兵家战事,却是一座好大的城市。放眼望去,长宽几十里,一道大江为带,数座青山为伍,参着无数高楼大厦,交错千街万巷,人群成伍,车连成片,音乐鼎沸,机械声杂,吵得大地微微作颤。
钱由基道:“好大个城市。”宇文庆接口道:“自古钱塘豪华,参差十万人家。这里的人家不知要多多少。”蠢才李道:“莫非是到了皇城了。”宇文庆细看一阵,言道:“皇城倒未必是,看来也是个繁华都市。单看这地势,就知必是藏龙卧虎之地,栖凤引鸾之所,我倒是十分称心。”众人也道:“我等也自喜欢。”宇文庆就道:“如此,不妨暂落下身子,看个清楚再讲。”众人却道:“听大哥言语。”
六个虚魂将身子落在城市中心的大道上,纷纷张目四看,一时都看得呆住了。那时正值初春时节,寒气将尽,气温转暖,见大街一路两旁,商店林立,树木成行,正发新芽。餐厅不多远一处,飘出阵阵酒香菜韵,几个男女挽臂勾腰走出酒店。红粉佳人不同以往,有道是二、八月乱穿衣,但见紧身衣裤,趁得线条分明;齿白唇红,散发香气阵阵。钱由基细看男子打扮,皆是西装油头亮皮鞋,腰悬手拿着大小各异的手机,进出色彩各异的汽车。
钱由基、大个黄都是好车之人,见了都道:“如今的手工不如以往,汽车扎的全不象,还是真车气派。”宇文庆伸头看人家姑娘,蠢才李看人家酒店。胡梦蝶只顾看人家姑娘衣裳,上下前后打量,却是只看不摸。大个黄则不然,见一个姑娘长的俊俏,就想动手摸两把,才一出手就被阳气打了个跟头,众人见了都嘻笑不已。
又过一时,渐觉纯阳之气扑面而来,身体欲化,宇文庆道:“时间已不多,速离开此地,换了肉身再做计较。”几个闻言,纷纷离开了大道,复飘向半空,远见城南山峰耸立,有密林瀑布,宇文庆就道:“可到密林暂时栖身。”几个到了山峰之上,落在密林中,将还骨再生丹吃下,化成肉身歇下来。宇文庆左右一看,见满山的葱葱翠竹茂盛,更有小溪清清流水流过,不觉大喜。一旁有块大石头,上刻着“大金山风竹林”六个字,知此地是风竹林了。
六个人歇了阵子,眼看天近中午,刚得肉身,又无济养,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宇文庆道:“兄弟们可都看见了,这红尘世界,虽然纷杂难测,的的确确叫人喜欢,难以割舍。我等历经数关,来此红尘世界,实是不易。”蠢才李道:“当喝个痛快再说别的不迟。”宇文庆道:“只是我们现在分文皆无,又一身的纸衣裳,如何见人?”胡梦蝶道:“说得是,万一来了人,见着我们几个这样,轻则吓个半死,重则报官立案,可就来得快去得也快了。”钱由基道:“这都不难,我与四哥出去一趟,好好歹歹弄几套衣服,赚几个零花钱回来。”宇文庆道:“也就你们两个去,好在都会几路拳脚,遇了事,手脚快,吃不了亏。一路要小心。”钱由基笑道:“大哥不必担心这个。我们兄弟干这等营生几百年了,那次不得手,那次不顺当。”胡梦蝶笑道:“我可提醒你们。现在遇到正经人家女儿要叫姑娘,要是叫人家小姐,就是骂人了。”二人道:“这个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