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黄婉玲见李曼儿还没起,站在床前笑道:“小曼,这方小凡以前倒是挺好强的,现在怎么象个没魂的小鬼,见了人怎么又惊又怕的。”李曼儿笑道:“表面虽是如此,骨子里还是依旧,凡事一样争强好胜。”黄婉玲笑道:“你们怎么样?”李曼儿笑道:“你想我们俩怎么样?”黄婉玲道:“你们是同学,彼此知根知底的,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凡人多看优点,少看缺点,妈妈的这层意思你懂吗?”李曼儿道:“还能不懂。以前是同学,那叫友谊。要是处朋友,追求的是爱情。友谊加爱情才是最完美的婚姻那。”黄婉玲道:“这就是你上大学学来的?知道就行了,凡事不可过了头。”李曼儿点点头。
到中午,方小凡就打来电话道:“小曼,设计费给了。你猜多少?四万。”李曼儿笑道:“你一夜乍富,打算这些钱怎么花那?”方小凡道:“其中一半要归功于你,是你的酬劳,你说怎么花就怎么花。”李曼儿道:“我下午陪妈妈上街,明天再商量。”方小凡道:“我也正想回老家去一趟那。”又说会子话,这才挂了电话。
吃过了午饭,黄婉玲从公司叫了车来,带着李曼儿转了两家商场,购了几件衣服。临要回来的时候,黄婉玲叫司机道:“顺路去一趟海鲜批发城。”李曼儿笑道:“妈妈怎么想起来买菜了那?”黄婉玲笑道:“这两天想吃鱼了。买两条鱼,叫王妈给你做水煮鱼片吃。”母女二人才下车,就见市场上人声吵吵。
原来侯成欺一老太太眼睛不好使,卖鱼时将糟鱼卖给了人家。人家找上来要陪,侯成却不认帐,冲大伙道:“我卖鱼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向来是货真价实。这老太太不知那里买的糟鱼,硬说是我的。你们给评评理,谁见过我卖鱼给他。”众人都知道他霸道,后头有黑社会撑腰,谁也不敢言语。
侯成正卖弄着嘴皮子,突然人群分开,一人高声道:“我看见了。这位大娘上午十点在你这摊子上买的鱼。”侯成一看,正是钱由基,不由大怒,恶言道:“你这厮那河来的鸭子,那只狗眼见的?上午你还在你娘胎里拉屎那。”钱由基也是刚好路过,又是个三天不打架就手痒的人,几次想找侯成的事,正愁没有机会,见说笑道:“你欺行霸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骗的何止这位老大娘?你今天退还鱼钱还算罢了,要是不退鱼钱,我就砸了你的摊子。”又问老太太道:“大娘,你买了他多少钱的鱼?”老太太道:“家里孙子吵着吃鱼,我买了他两斤四两,共十四块五。”钱由基有意人前卖弄,掏出五十块钱来道:“大娘,你就将鱼转给我吧。拿着这钱叫个车快走。”
钱由基送走了人,起手将糟鱼往侯成脸上一丢道:“快还钱来。”侯成大叫一声道:“兄弟们,还不抄家伙,照死里打,打死打伤由我顶着。”几上伙计听了,冲上来要打钱由基。钱由基虽是学得花拳绣腿,打这些人却是轻松,这边一个白鹤亮翅,那边一个连环腿,来回不过几十回合,将那几个伙计就打得东倒西歪,起不得身。
李曼儿看了,正同众人一起拍手叫好,黄婉玲暗拧了她一把,低声道:“注意点,别跟着瞎起哄。”一旁一个中年人道:“这小伙子虽说身手了得,必吃大亏。”黄婉玲道:“为什么这么说那?”那人道:“这摊子是牛魔王看的。我看侯成打了电话了,一会牛魔王的人必到。好汉难敌四拳,他们人多,所以他必然吃亏。”钱由基却不知道内情,从鱼摊里将侯成揪了出来,摁在地上,朝心窝子连掏了几拳。侯成哇哇大叫,只不吐口认降。
就在这时,禇刚也带人到了,一看又是钱由基,大怒道:“正要找你小子算帐那。兄弟们,给我打。”要是单打,钱由基也能和禇刚打个半斤八两。那知禇刚带着一副钢爪,钱由基不能挡,胸前先中一爪,登时留下几条血印子。钱由基欲退不能,前后左右又挨了几脚,渐渐无力敌挡。李曼儿见了,欲暗中相助,一摸口袋里还有不少钱,走到上风口,将一把钱顺着风一抛,高叫道:“快拾钱。”四周的观众见了,不顾危险,齐冲上去抢起钱来。钱由基就这个空,推倒俩个,急忙跳出人群,跳上车,大开油门去了。
黄婉玲没买成鱼,买了两斤对虾,叫着李曼儿返回家中。晚上吃过饭,李有才也回来,都坐在电视前看电视。黄婉玲道:“老李,你闺女今天仗义疏财那。给她的零花钱都叫她扔尽了。”李有才眨眨眼忙道:“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李曼儿就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听得李有才连叫过瘾。李曼儿又笑道:“人家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我扔几个钱算得了什么。”黄婉玲道:“不算什么,关健钱不是你挣的。”李有才道:“闺女,没事,你扔多少我给你补多少。就是将燕子湖填平了,也不过动了我九牛一毛。”黄婉玲道:“这话在家里说也就算了,出去嘴要严实点。”
可巧,电视里正放着春草闯堂新编。小莲过来就道:“姐,这事不对呀。”李曼儿道:“怎么不对了?”小莲道:“不应该是你同婶去的,该我陪你去的。过程应该是这样,我陪着小姐李曼儿上山进香,半路上遇见侯成。侯成上前调戏我家小姐。这时薛玫庭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只有这样,才有后戏呀。”李曼儿笑道:“你这傻丫头,当真是电视看迷了。”正说着话,陈素静打来电话,说约了几位同学在上等着那。李曼儿即上楼打开电脑,聊了起来,到半夜才睡,暂且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