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老丙所租的六朝大酒店装修完毕。老丙、王二万中午请了钱由基过去,商议开业之事。以王二万的意思,是想请方冠中约着薛平西到场。钱由基道:“这事干爹不好出面,我也不好牵头,由着你们兄弟俩商量着办就是了。”议论一会子,钱由基又道:“请多少女士?”王二万道:“不多。要凑一桌也不打紧。张道平几个平时好上吧,认识的女孩子一打一打的,随便叫多少都有。”钱由基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到那天想请余招招过来,不好没个人陪着说话。”王二万道:“这个也好办。丙哥有两个表妹,到时过来陪着。我再约一下沈勤勤,她要能过来,陪着余姑娘是再好不过了。”这二人说着,老丙也动了心思,想把王小兰请来给自己撑撑脸。
到下午没事,老丙就开着车到了烧烤城,远远停了车,低头哈腰进了店,笑道:“王姑娘,生意可好呀?”王小兰道:“是不是皮又痒痒,又来找打呀。”老丙笑道:“以前无非为了见你一面,才使这么多晃子,都不是来找事的。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现在也做着正经生意,以前那勾当早就不做了。”王小兰笑道:“新鲜,这狗要是能改了吃屎,太阳早从西边升上来了。”老丙笑道:“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如今开了家烤鸭店,定在后天开业,还请王姑娘勿必光临。”说罢,掏出请柬放在桌上。
王小兰看了看,笑道:“这么说,你放下屠刀,也立地成佛了。你要什么礼那?”老丙笑道:“我敢要什么礼,你过去就是件大礼。”见石正从里头出来,忙笑嘻嘻去了。稍时赵雅兰送了单饼过来,见有老丙的请柬,就道:“小兰,他没安什么好心,你不要去,免得再受他的欺负。”王小兰笑:“有来无往非礼也,怎么不去。”赵雅兰道:“这才消停几天,再惹上他,又不知怎么样闹那。”王小兰道:“我们不闹他,难道他就不来闹我们了吗?不怕,我和石正一块去,白吃白不吃,也让石正解解馋。后天你来帮我看着店。”赵雅兰道:“好吧,我叫着老张哥帮个忙。只是,去可是去,别闹的太过了。”王小兰笑道:“你就放心吧,我也没孙猴子那本事,闹不了天下大乱。”
且说到了开业那天,王二万因早就通知了沈勤勤,沈勤勤也未加拒绝,如约到了。老丙一见沈勤勤,果是漂亮,心道:“也就王小兰压得她下去,她要来,活该我长脸。”忙让到里厅坐下。钱由基头一晚和余招招商量了一晚上,又跳了大半夜的舞,起得晚,起来就忙打电话给余招招。不想余招招平时就好懒睡,没还起,磨磨蹭蹭起来。父母就问还吃不吃饭?余招招道:“不吃了,喝包奶。”喝了杯奶,大姐也带着孩子到了,又吃了两块点心,外头约了朋友,到文化市场要了一对大花瓶,四盆花,叫先送了过去。
钱由基急忙忙赶来,这才停下车,扭头见从出租车上下来个姑娘,身姿婀娜,一步一行,观之阅目,望之心动,惊道:“可看老天有眼,总算又遇上了。”忙跟上去喊道:“李姑娘。”那位姑娘回过头来笑道:“你也找李姑娘吗?”钱由基见那位姑娘同李曼儿果是相似,却面带几分豪气,忙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王小兰道:“认错的你不是第一个,恕你无罪。”钱由基又细看了王小兰几眼,笑道:“你和那位李姑娘真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双胞胎姐妹那。”这一句听得王小兰动怒道:“是你以为还是她以为。她稀罕我还不喜欢那。”钱由基一听话不对,忙回头关上车去了。
等钱由基进来,人已到得差不多了,里里外外,都是社会三教九流的人物。钱由基又打电话联系余招招,余招招这才到了。钱由基忙上前引着和众人见了,老丙也上前问好。余招招道:“事前说好了,我们单要一桌。”老丙笑道:“好说。”让了余招招和她的一班子朋友进去,又请着王二万和沈勤勤坐陪。钱由基也当个看客,一旁坐下。王二万也是闲不住,又到各桌去串场。钱由基见余招招还不答理他,就和沈勤勤说笑一回。
老丙等在外面,左等等,右等等,王小兰才到了。老丙大喜,忙迎上去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那。”王小兰道:“是以为我不敢来吧?”老丙笑道:“那里,那里。我虽有少年浪荡之嫌,如今不也步入正业,弃恶从善了。王姑娘肯来,就是对我莫大的鞭策。”王小兰将手里的二斤单饼一扬道:“金老板不会嫌少吧?”老丙笑道:“不嫌,不嫌。”一手接过去,拿出一个咬一口赞道:“好吃,好吃。”
老丙因有意卖弄,就先引着王小兰到余招招一桌介绍。一一介绍过,沈勤勤倒是好说,起身招呼,余招招却不然,爱理不理。老丙笑道:“王姑娘就坐这一桌吧。”王小兰却道:“我喜欢在大厅里吃饭,还要一人一桌。”说罢,转身出去,到大厅里坐下。老丙跟到大厅,腾出桌,让了王小兰坐下。钱由基一旁见了,忙叫了老丙到一旁问道:“这姑娘是谁?”老丙道:“她叫王小兰,烧烤城开烧烤店的。”钱由基道:“不瞒兄弟,我看中了。”老丙笑道:“这事哥是白费心了,人家名花有主了,和店里的一个伙计正热恋着那。”钱由基笑道:“这岂不是笑话。”老丙又道:“我这心里正打鼓那,不知她来是福是祸?”钱由基道:“这话从何说起?”老丙道:“她开烧烤店,我没少找她的事。她性子烈,保不定是来报仇的。”钱由基笑道:“她一个姑娘家,要皮要脸的,能闹什么。再说了,赵队长一会就到,她还敢反到天上去?”老丙也不好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