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才下了楼,先到了经委,见了赵振先,笑道:“赵主任,给你汇报一下工作。”赵振先四十出头,身宽发稀,让了座笑道:“什么汇报不汇报的,我这还不是走走过场,有事,李总尽可向薛市长汇报就是。”李有才道:“薛市长正忙,这点小事也不好打扰他。”说着递上报告。赵振先看了道:“李总,这项目可不算小呀。”李有才笑道:“没办法,现在都兴这个,给职工改善一下环境,再说了,也算我们企业文化的一块。”赵振先笑道:“李总,你这一出手就是五千万,赵市长的五千万还没着落那。所以说,赵老板不如李老板那。”李有才道:“我们干企业的和你们不能比,有一顿没一顿的。今天有了,还一句老话,先吃好喝好了。”赵振先也知李有才的脾气,也笑道:“我也是一句老话,只要李总看准了,我没意见。我到明天,就将这报告报给薛市长。”李有才又客套几句便径直去了宾馆。
李有才到了宾馆,却见只有穆艳如一个人,就道:“人那?”穆艳如道:“我不是人。”李有才笑道:“这是那个又得罪你了,生这干气。”穆艳如道:“我命不好,找个男人,就知端着茶杯下牌场,家里是事不问。到了单位,左右又没个兄弟姐妹,那个不高兴就给脸看,我还敢怒不敢言的。与其这样,倒不如辞职回家一总受罪去得了。”李有才道:“你且说说,是那个大胆的又说闲话?”穆艳如道:“还不是田定业,平常就脸不是脸的。有家兄弟单位想要供热,我好心去问一问,反被他挖苦一番,指槐骂桑,说东道西。”李有才道:“这个老东西,从十八就跟我老岳开车,这才给他个副总。他自持给老黄家开了二十年的车,如今又是黄婉玲的耳线,有时将我也不放在眼里,说起话来半阴不阳的,处处叫我讨厌。”穆艳如道:“好一个看家把门的,倒象是焦大的孙子。可惜,这里没有马粪堵他的嘴。”李有才安慰道:“他再忠,也是我开钱养着,找个机会,我也叫他知道历害。”陪些好话,穆艳如这才气顺了。一时叫进来酒菜,二人对坐着饮酒。
酒过三杯,李有才就动手动脚,将穆艳如的上衣解开,抚其**笑道:“你这一身又白又细的好肉,实是难得,叫你一声穆贵妃也不为过。”穆艳如笑道:“比你家黄婆子如何?”李有才笑道:“你问了也有一千次了,单论这皮肉她强不过你,更不要说风情了。”穆艳如笑道:“我懂什么风情,还不是叫你强撵鸭子上架,不得已罢了。”李有才笑道:“有一事我不瞒你。当初那婆子也是不依我,叫我强上了几回这才不闹了。但有一样,我一来她就骂,她越骂我越起劲。现在好了,活象条死鱼,也不骂也不叫,反倒叫我没那兴致了。”
穆艳如道:“我再给你扫扫兴,何明的状子又告上去了。听说,积有一尺厚了。”李有才脱了上衣骂道:“何明这小子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我咒他肺烂完,心坏死,死的更快,更干脆。”穆艳如道:“他明里告倒是好事,可怕的是暗里告。表面上恭恭敬敬,背后还不定咒你什么那。”李有才瞪眼道:“谁敢?那个龟孙子敢。我给他个官当,他还当是应份的?没我这棵大树,都是一群狗屎,还不知足。”穆艳如道:“人心无尽,那个称过自己几斤几量,今个给个班长,明天还要当主任。以我看,不如搞个评分制,一年评两次,每半年一次,一个个都打打分,惊惊心,省的一个个好吃懒做,闲着扯谈。”
李有才点头道:“一切由老亲亲说了算。就象昨天那事,真活活气死我。提一个,一个呆猪,提一个,一个呆猪,就没一个通气的。”穆艳如笑道;“猪爷爷领一群呆猪,可不黑上半个天。”李有才也笑道;“你也是这猪圈里的一个,不过,你可是个猪秀才,长得俊,比一般猪的屁股生的好看,故我要常常光顾,时常提醒,别走丢了没的看。”穆艳如道:“别再胡言乱语了,再骂骂到自己头上了。”
二人喝点酒,少不了为云为雨。酣战多时,李有才力乏,起身道:“大哥有心,二哥无用,惭愧、惭愧。”穆艳如则起来冲洗。稍时出来,穆艳如也不穿衣裳,一边和李有才说话,一边赤条条站到梳妆台前,将秀发盘起,脂粉再匀,朱唇重画。打扮停当,就从包里将那个锦盒打开,把骨坠带在自家项链上,转身让李有才看。李有才起初只顾看皮肉,待看到那个骨坠,惊道:“你这骨坠是那里来的?”穆艳如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只许你有,就不许我有,人家说二个才够一对。”李有才跳起来,急道:“你怎么知道我也有一个,谁告诉你的?”穆艳如道:“我又没说你有,你惊什么心那。”李有才听了,急不耐烦,跳下床来,一把扯住穆艳如,恶狠狠道:“休恼了我,你快说。”穆艳如见他凶相必露,不知何故,只好道:“凶什么,是方冠中送给我的,说你也有一只。”李有才听了,丧气起来,松了手,跌坐在床边不语。
穆艳如一旁不解,连问几句,见不搭言,也是心中带气,带门回家去了。等再见了关锦萍,就抱怨道:“你险些害死我。李有才见了那骨坠,不知何故,发疯似的,凶的不得了,险些就要了我的命。”关锦萍笑道:“原是要你送他,配成一对。你反去问他要,他如何能有个不急。”又笑道:“反正都是一对,戴谁身上还不一样。”穆艳如哼了关锦萍一口道:“你不也有一对。”关锦萍闻言,一时红了脸,说不上几句,就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