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儿后见钱由基贫嘴,就笑道:“越说越贫嘴。有道是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才伟男。我敬你一杯,替你疗疗伤。”钱由基笑道:“虽是如此,世上的不少人对我们却带有偏见,认为我们把钱看得过重。说起来,他们全不了解一个普通百姓,若是衣食无着,多少意想不到的悲剧就会发生在他们身上。”李曼儿笑道:“你要想普渡众生,先要过得彼岸。我这里有芦苇一枝。”说着从包里递给钱由基一份材料。钱由基看了看笑道:“有你在眼前,我看不下去,你就说一说。”
李曼儿道:“这一撂纸几万字,不过说了二条。第一条,工程开发的顺序要改一改。若要留住人,街上的生意不能空了,四周的住家也不能少了。所以,文长街一期不能全拆,可先向东拆,配合市里的环湖公路工程。等一期完工,入住的人齐了,再折文长街西段。”钱由基道:“这个方案在理,即能留住老的客源,又能安抚回迁的住户。”李曼儿又道:“以上的方案,只是治标,还不能治本,虽可增加销售,加大货币回笼,仍解决不了亏损的问题。要解决亏损,只有一条,就是要提高整个小区的坐价,也就是提高这个小区的商业可用性。换句话说,就是把卖的房子的价码想法提上去。就目前的市场来看,燕子湖以东每平方售价比我们贵二千多块钱。要提高房价,老城和新城比,一是设备不足,二是道路不畅。东城南北各有两条主干线,从南到北依次有天河路和龙江路,从西向东依次是凤霞路和凤阁台路。这四条路为内环。天河路和龙江路往东连着新城的主干道。市里又有意将清江路、江堤路和燕子湖东边的沿湖路及金山路连起来形成小二环。文长街紧临汇江路。如能说动市里把小二环路的西路改在汇江路上,势必能抬高这一地区的商业价值。”
钱由基听后大喜,将李曼儿双手握住笑道:“幸好一步险棋有了着落,否则,何来机会闻此良策?只是赵市长一向固执,重心又都放在新城上,对老城的改造本就有成见,怕事情难办。”李曼儿道:“我们不说必定不行,我们说了或许还有几分机会。”钱由基道:“我明早将报告请方局长打上去。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们先将路留下。”李曼儿点点头。
钱由基又笑道:“正所谓苦尽甘来,我虽比别人多吃些苦,可收获也比别人丰盛,也算是老天有眼,给我的回报和安慰。今生有缘,得以和你在一起,复有何求?回头再看看功名利禄,真是如粪土一般。”李曼儿笑道:“平日见你不是这么贫嘴,今晚怎么变得油腔油嘴的,有一颗心就罢了。”二人说笑一阵,又到舞厅跳了会子舞。钱由基轻轻揽着李曼儿相拥起舞,看着那明眸红唇,嗅着少女身上散发出的阵阵体香,不由心醉,彼此不觉相视而笑。此时,灯光昏暗,二人不免轻轻相吻。
二人缠绵到十点,这才依依不舍吻别。李曼儿才到家门口,就听手机响,一看却是钱由基,笑道:“还有什么话说?”钱由基还是老伎俩,笑道:“看看你是不是平安到家了。二者下步开发的二个小区的名子我也想好了,你看一个叫桃园小区,一个叫伊园别墅可好。”李曼儿笑道:“还可以吧。回家时你也当心。”钱由基笑道:“我明天一早就到局里去。要是我万一晚上准时不到,你就打电话报警好了。”二人正说着,黄婉玲迎到门外,李曼儿忙把手机关了,冲了澡回房休息不题。
却说钱由基第二天一早见了方冠中,说起些闲事,又将头晚商量的方案和方冠中说了。方冠中道:“眼下新城几条干道还没修好,旧城的路今年怕是没指望了。虽是如此,我也打个报告上去,且看赵老头怎么说。”又问道:“这阵子没见小凡回家了,也不知道他忙得怎样了?”钱由基道:“我也有阵子没见他了。听谢月娇说,他们公司才上了四集的连续剧,小凡是男一号,赵雅兰是女一号,出去拍外景了,还要一、二个月才能回来那。”方冠中笑道:“我听说你也有一喜。你要能和李曼儿成了,小凡也和赵雅兰成了,到明年就抽个时间一块办了。”钱由基道:“国家事大,个人事小,我们却愁的是干爹的前程。”
方冠中道:“不止你愁,我现在也正愁着。赵老头一向行事中庸,办事兼顾,上上下下口碑甚好,就是有个风吹草动、空穴来风之事,也奈何不了他。”钱由基道:“照干爹的话说,这荣华富贵岂不成了个水中月、镜中花了?”方冠中道:“我们来此一遭不易,岂可就此善罢干休。此事若成,少不了白撼岳一伙神仙帮忙。若能引得双方争斗,我们坐山观虎斗,势必两败俱伤,我们尽可坐收渔翁得利。”钱由基道:“干爹说的不错,那些人个个怀有异术,决非尘世中人所能比的。只是白二哥行事中规中矩,不甚好说话。”方冠中笑道:“二哥行事如此,大哥行事却是未必如此。”钱由基喜道:“干爹放心就是,我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