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由基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到六朝大酒店,见老丙和王二万正赌牌,也打了几把。又叫了茶,叫过王二万一边说话。一时说到燕子湖的开发上,王二万劝道:“哥这事有什么犯愁的。新建的办公大楼一分钱不花都盖起来了,何况这样的工程?我给你找几个外乡的蛮子过来,先给点钱叫他们干着,等进了套子,想不干都不行了。”一句话,叫钱由基又想起了李家仁来,笑道:“李老哥这会子不知忙什么那,连个电话也不打一个。”就对王二万笑道:“不瞒兄弟说,你哥我也是这手起家的。到明天,我先给你个样本,越快越好。”王二万道:“我这就叫张道平到上查查去,明天一早就打电话。”喝阵子茶,王二万道:“哥,光坐着也闷人,不如出去再转转。”钱由基还有不答应的,叫来驴大卢信,开车上了路。
路上,钱由基对王二万笑道:“你买的那车沈姑娘怎没收那,是嫌车小,还是嫌什么?”王二万笑道:“车虽说没收下,这心却收下一半了,这阵子我颇能约她出来。前天还一块看了电影。”钱由基又道:“铁头豹那边又送了多少煤?”王二万道:“算下来,也有二千多吨了,我没少掺东西,多少也挣它几十万。”钱由基笑道:“巨业那边的款我先拿公司的钱垫上了,再晚些我怕再传到丈母娘那儿就不好了。到明天你结了帐,转六十四万回公司,余下的你先拿着到工地周转。”
王二万应下了,又笑道:“江北区那边过来几个俄罗斯小姐,其中一个还蛮有几分姿色的,我们过去看看。”钱由基笑道:“怎不早说。”卢信掉过车来,绕到汇江路,驶向江北。车行到文长街,钱由基见办公楼上灯光还在,忙叫停车道:“你们且一等,我上去看看你嫂子走没走。”轻轻上了楼,从窗外一看,见李曼儿正在电脑上绘图,牛千叶一旁打着扇子,转身下了楼。回到车上,王二万问道:“嫂子在不在?”钱由基笑道:“正加班赶材料那。那个免费保镖正陪着。”王二万笑道:“哥,有道是日久生情,你就当真放心叫牛魔王陪着?”钱由基笑道:“你嫂子要是真看上了他,除非这太阳打西边升起来。”等车由汇江路上了大桥,钱由基就指着对岸道:“你们看,那就是老孟给赵市长树的镇江铁牛,到后天就剪彩。”那二人望去,见北岸水域广阔处,水泥基坐高有二十余米,往上是浇铸的水花细浪,上面立着一头铁牛,奋蹄掉头,昂首向北。三人看的高兴,停下车来看了阵子才去。
到了江北国际贵宾楼,要了房间,点了菜,再点小姐,大堂却只推没有。王二万道:“哥,你看看,这真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放百姓点灯了。前两天,他们区的史局长才请了我,这会子又不认帐了。”硬是把经理找来,歪着头讲理。那经理听了只好劝道:“我们这里确实没有小姐,服务人员倒有,也只是业务需要才陪酒。”正吵着,郑无经却从楼上下来送人,一眼看见钱由基,对那经理道:“孔经理,钱经理远来是客,你就替我安排一桌。江北之外就是客,总不能叫客人空手而回吧。”钱由基见了,也笑道:“你不请我还有心吃,你一请我倒恶心了。”拉了王二万二个转身出门去了。
郑无经却跟到大门外,又笑道:“等回头见了李姑娘,顺便给我带个好。见了牛处长,也替我代声好,就说赶在头年前,准备喝他的喜酒那。”钱由基一声不响的走出大门,上了车,只催卢信快走。王二万道:“哥怕他能怎的?”钱由基道:“这厮明天必定又一篇烂文章登在报纸上,必言一位老兄家里放着牡丹不闻,又到野外采野花去了,必又是一番恼人的感慨。”王二万道:“他在这,开发区他总不能再分了身去。那边也来了不少韩国小姐,也不错。”这三人又到了开发区的环球大酒店,叫了两位韩国小姐,喝到半夜这才回来。
到天明,钱由基到工地,在楼下将李曼儿叫了下来。李曼儿道:“你上去他还能吃了你不成?你躲就躲的了了。怎么,这两天办公室也不去了,一上午多少电话来找。”钱由基道:“说起来,这还是我那未来老丈人惹来的祸。自打政府收了车,要将车旅费加到工资里去不,又长了工资,平均每人四百多。巨业带头先搞了个年薪制,好几个企业也跟着。我们眼下工资虽说每月平均一千六百多,在市也算是好的了,比起一月挣三、五百的也该知足了。现在好了,也提出要加薪,改成年薪制,照他们的意见,我的工资先定二十万,各部门的负责人也不少于十万。工资长也不怕,只是工程才开头,一分钱效益也没有,我拿什么给他们长工资去。”
李曼儿道:“他们先定十万,其它人定多少那?”钱由基笑道:“不过再加二、三百块钱罢了。”李曼儿也笑道:“干什么不倒过来那。”钱由基笑道:“我倒想煽他们的嘴来,他们不伸嘴,我也够不着。曹区长那边催的紧,怕材料再整理不出来,意思请我们明天到区办公室一旁催促着,好赶着三天出来。”李曼儿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你先送我回家拿材料,再赶着到雕刻厂要些能用的旧图来对付上,等有时间了再改不迟。”钱由基笑道:“那就叫牛魔王在上面等一等吧。”二人开车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