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通笑道:“即如此,且说说你们的山头在那里,容我以后拜访。”汤海龙笑道:“不瞒李哥说,我便是建材批发市场的汤海龙,因从小好打个架争个胜,三街六巷没有不怕我的,送了我一个外号叫霸王龙。这位兄弟叫高晖,因早早光了头,都管他叫和尚。我们兄弟眼下正有几手买卖,因缺人手,正商量着。李哥若有心加入,不敢说大富,一天三餐,鸡鸭鱼肉不在话下。”高晖也道:“李哥也放心,我们兄弟一不杀人,二不放火。纵是出了差错,市里也有人保。”
李道通道:“你们且说说,都是什么生意?”汤海龙道:“我东北有位朋友,去年来这开花店,带来十几个十八、九的小姐,生意好是红火。不想叫我们本地的一个地头蛇看上了,他眼红我朋友挣钱,多次上门要人要钱。我那朋友也是直性子,说话死性,几句话没说好,叫人将店砸了。我这位朋友出下大钱来,也不要那人命,只要出出那人的丑,弄得他里外不安生就成。”李道通笑道:“这是什么难事。”高晖道:“李哥不知,那人虽没什么,手下却有两个兄弟,拳脚功夫了得,没十年八年功夫,也胜不了他们。”李道通道:“如此,我倒要试试。”
一时结了帐,高晖暗对汤海龙道:“这人别是雷子?”汤海龙道:“雷子我认识不少,没他这个人。”将李道通请到家里坐下,叫老婆冲一壶好茶出来。李道通喝口茶,问道:“你们说的那人叫什么?”汤海龙笑道:“李哥,这个人我说出来,怕李哥再不敢去。”李道通怒道:“老子除了天王老子,怕过那个,你先说出来。”汤海龙道:“这人不是别人,却是牛魔王牛千叶。李哥,他明里是个警察,身上到那都佩着枪,暗里才是老大。惹他烦了,叫兄弟打你一顿,惹他重了,拿到局子里先蹲几天,我们这些知道的,没一个不怕他的。”
李道通道:“黄毛小儿,何足惧哉。我今晚便去,事成后再见。”汤海龙道:“李哥去也不打紧,需要什么兄弟好去准备。”李道通道:“明天一早,你们二人在那个顶好的大香港酒店等我喝酒便是。”问了地址,看了一眼牛千叶的照片,二话不说,出门去了。
却说李道通来到满天星歌舞厅外,已是天近十点,陆陆续续还有人出人出。这李道通,长于设伏,不善对攻,并不敢径自闯进去,又在路边树下,静静坐到十二点。眼看路上人静,李道通才走到后墙处,悄悄显了原身,从窗子爬进屋去。进了屋,见里面依旧灯光明亮,便沿着水管,潜入吊顶之内,往各个屋内张望。李道通行至一间大屋之上,却见内有一男一女。男的留个平头,横着一对粗眉,立着一对小眼。那女的白白净净,嘴角眉梢都带几分姿色。李道通见是牛千叶,静静伏在屋顶,细听二人说话。
牛千叶道:“钱由基那厮叫暂时赶开了,往后怎么办才好?”白灵笑道:“你牛大人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那些子照片那该发给她看的?岂不是此地无银三是两,不打自招。”牛千叶道:“我发也发了,还说什么,且说往后怎么办?”白灵道:“李姑娘那儿,你也不用老去,再闹翻了,往后就不好说话了。你好好哄哄她,等李姑娘肯和你出去了,便叫你叔登门提亲去。牛部长出面,她家里必不好一口就回绝了。到那时你再约她出来,不论你什么手段弄到手,她家里还能怎么样,必然顺水推舟将你们的事办了。”
牛千叶道:“只我这个人是个急性子,那哄过人来。”白灵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即不离的近了,也不能离的远了,找机会见了,多喝喝茶,吃吃饭,不就什么都有了。”牛千叶道:“说的也是个理,硬缠着也不成。”二人正说着话,褚刚敲门进来,牛千叶问道:“这个月的钱收齐了没有?”褚刚道:“大部分收齐了,还有几家只推说生意不好,迟迟不交。”牛千叶道:“这事交给范自宝干去。你明天带人再到城西钱由基的工地上,多少寻点事,我才好过去。”褚刚道:“这个好办。”转身去了。
一时,牛千叶、白灵二人又出去,稍时才回。白灵道:“牛哥,你还家去不家去了?”牛千叶道:“你有事?”白灵道:“我爸这两天不好,咳嗽的历害,我想明天带他到医院看一看。”牛千叶道:“也别空着手回去,带两箱子酒,把我的车也开着。”白灵应着去了。牛千叶这边也将外套脱下来。李道通见他腰上栓着把枪,暗道:“这一趟不白来,先取了枪再说。”稍时,牛千叶将门锁上,将枪也从腰里解下来放在枕头旁,关了灯,盖条毛巾被睡了。
李道通等到午夜两点,从屋顶下来,将枪悄悄噙在口里,复沿着屋顶,顺着水管翻出窗外,往江边树林里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李道通赶往大香港酒店,果见汤海龙二人等在那里。汤海龙见李道通到了,忙问道:“李哥昨晚可是去了?”李道通道:“昨晚去了一趟,晚上你们二人随我去,后天便有那厮的笑话看。”汤海龙也不问真假,先请着李道通吃了早点,又约了晚上再见,各自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