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兰到了清江别墅,见方小凡正往车上搬运节礼。方小凡一眼也看见赵雅兰脸上带伤,忙问道:“脸上怎么了?”赵雅兰也不会隐瞒,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把个方小凡疼的不行,忙拉到屋里替她洗脸敷伤。
正巧方冠中外头宴罢,早回来一步,见方小凡正捧着赵雅兰的脸儿细看。赵雅兰见方冠中来家,先不好意思起来。方小凡道:“爸,你看看,雅兰脸上叫郑无经狗爪子抓的。”方冠中伸头一看,果不其然,气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出这等手那。”又问道:“该不会影响晚上的节目吧?”赵雅兰笑道:“今天轮到月眉姐,我不碍事的。”
方小凡听了,又恼起来,到楼上也拿一把短刀下来,骂道:“我先将那个鸟人脸上剜三刀再说。”揣了刀子往外就走。赵雅兰也喊,方冠中也叫,追到院子里,才将方小凡拦下。方冠中道:“你就是要杀人,也不能用这沾血的刀嘛。”赵雅兰也劝了阵子,方小凡这才息火,和赵雅兰将节礼又清点了一遍:八只大公鸡,八条大鲤鱼,两箱酒,一条猪腿,半片子羊,外带一些干货滋补品等等。开了车,将节礼送去。
赵老实见送的节礼实实在在,心中也喜,让着方小凡吃了晚饭,说会子话,方小凡这才回去。
方小凡回到家里,问方冠中道:“爸,仲秋节怎么准备?”方冠中道:“就我们爹俩,准备不了多少,要是雅兰过来,到那天宾馆要桌菜就是。”方小凡又搓着手自言道:“郑无经那厮,我需不能轻饶了他。”方冠中闻言笑道:“小凡,我倒要考考你,如何才能杀人不沾血?”方小凡道:“要手不沾血,要么借刀杀人,要么暗施冷箭,爸即说他少年张狂,与其借刀杀人,倒不如暗放冷箭。”方冠中道:“箭从何出?”方小凡道:“我听说他两个姐夫把持着江北开发区,多少可以拿些把柄。”
方冠中笑道:“那只是弓,而不是箭,弓要有箭才管用,没有箭,不过废木一张罢了。小凡,我听你们言语之中,童姑娘便是支箭。”方小凡喜道:“爸说是极是。郑无经以私废公,将我市的经济环境破坏殆尽,此大恶人也。爸,那边可有可用之人?”方冠中笑道:“分管科教的王区长早有此意。不过,事情要待薛平西走后方可。”方小凡笑道:“那么,老爸,我们且就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他横行到几时。”爹俩又说了半天的话,这才各自睡了。
离仲秋节的前一天,钱由基通在省里呆不住了,先叫张道平捎些东西送李曼儿。李曼儿不好往家里拿,借着问石正消息的空,都留在了周洁梅家里。牛千叶也从禁闭出来,回了家,才知道已调往广电局设备处任处长,起初不愿意,牛得贵和蒋春梅两个劝了又劝,又说暂时歇手,能和李曼儿成亲有诸般好处,又答应过一年再谋上迁,牛千叶这才算是答应下来。下午报了到,到晚上家里就摆了一桌酒席给他祝贺。
和每年的节前一样,大多数都习惯将手里的工作暂时停下,忙于串亲访友,四处融通关系。到了晚上,街上的行人也格外多起来,忙于奔走购物。也是这天下午,童语荷提早下班,到街上买了些青菜,牛羊肉回来,走到厂前,见又围着一伙人。原来郑无经上午在会上叫蔡敬德点名喝斥一顿,心中怀恨,叫他二姐夫借着童家迟交电费,将电先给停了。童玉刚正扠着腰在那儿吵。童语荷劝回厂里,到晚间只得点着蜡烛将饭菜做了。童语荷晚上送了饭菜,程学英又叫再购些酒菜,准备着到十五接童德忠回家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