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应辉笑道:“我也知道,这儿住的都是我们单位的人,你半夜来半夜走的必竟不好看。我另租个地方,你说好不好?”童语荷道:“这就更没脸了,不行。”
二人商量一时,最后说定,每晚十一点,吴应辉从童语荷家楼下过,若是家里没旁人,童语荷窗边放一盆吊篮,吴应辉便可至家相见。若是一盆仙子掌,便是家中有人,可改天再聚。如此说下了,吴应辉才送童语荷回去。往后,少不了依言而行。每每夜深人静之时,吴应辉从楼下经过,见无人,便到家中相会,睡到天明才走。
却说二人之约,暗地里早叫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这人正是潘金龙。自打经洽会临近,潘金龙每天就跟着童语荷,在中心体育场,见与吴应辉二人肩并肩进去,心生懊恼,虽有几分性子,因惧怕吴家势力,却不敢撤野,只好到一路边酒馆,炒几个菜,呷着酒解闷。
潘金龙酒喝到八、九分上,突听人说,体育场里出了事,抓起酒瓶子来到体育前,见人连喊带叫,乱哄哄争着往外跑。潘金龙找了一阵,不见童语荷,暗道:“好歹踩死吴应辉那龟孙吧。”拎着酒瓶子,也不搭车,一路走,一路唱,回了自己的住处。接下几天,又见童语荷和吴应辉常常相约外出,回来时见吴应辉揽着童语荷的腰肢,不由怒气交加,卷起袖子,嘴里声声大骂吴应辉。骂了一阵,还不气,又躲到酒店,自斟自饮,常常喝得六、七分醉,这才回去。
这天晚上,走到小巷内,却听一个人喊他道:“小兄弟,过来帮我一把。”潘金龙扭头一看,见墙角坐着一条大汉,长腰狼背,生就一对狼睛,正是负伤下山的奎木狼李雄。潘金龙见是白天救过自己的那位,仗着肚子里有几杯酒,也不害怕,笑道:“你要收我当个徒弟,我就帮你。要不然,我就不帮你。”李雄见他半醉,便道:“我收你当个徒弟就是。”潘金龙大喜,就地磕个头,笑悠悠把李雄扶将起来,笑道:“师傅怎么不能走路?”李雄道:“我上山访友,叫条恶犬将腿咬伤了。”
潘金龙将李雄扶到住处,又充孝敬的,将李雄的伤腿抱过来一看,吃了一惊,见红肿流浓不止,又将额口一试,也是烫手,便道:“师傅,这条腿若治的不及时,便废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李雄摆摆手道:“不必,我将养一阵便好。”潘金龙不依,又道:“我去请个大夫来,多少治一治,拿些药来。”
潘金龙到临近的一家诊所里,请了两个大夫过来,将脓血洗净,将伤口缝了。李雄也不叫用麻药,一声不吭,任凭着去脓收针。两个大夫将伤口包扎了,又输了两瓶药水,拿些药留下,到后半夜才去。李雄但觉身子轻些,对潘金龙道:“我已不妨事,你先睡吧。”潘金龙正酒困,听了倒头便睡了。一觉醒来,街上买些早点回来,和李雄二人吃了,又将大夫请来,又输了两瓶药水。
到中午,潘金龙又到饭店叫几个菜回来。李雄道:“有酒没有?”潘金龙道:“酒有,只是师傅有伤不能饮酒。”李雄道:“不妨。”潘金龙倒上酒,李雄就道:“你真有心拜我为师?”潘金龙道:“自从头一次见着师傅,我就有此意,这岂是开玩笑的?师傅不信,我就赌个誓。苍天在上,我潘金龙要是心不诚,待师傅不敬,出门先叫雷公劈死。”李雄道:“你且磕三个头来,我收你为徒。”潘金龙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李雄扶起来道:“徒弟,你下午到远郊找间带院的房子租下,我们搬过去。夜深人静时,我才好传你本事。”潘金龙点头应下,到下午就到近郊找了一处院子租下,第二天起了针,就带着李雄到了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