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汤海龙与高晖自打跟李道通亡命,夜行昼伏,先是在上谷镇杀了一个保安。这次李道通因有意叫二人死心,将人逮住,先扒光了那人衣服,着皮腰一顿活活打死,又抛尸河底。汤海龙二人见了都暗自心惊,相互道:“如此跟他下去,必是死路一条。”就想着脱身到警察局里自首。二人私下嘀咕几回,都叫李道通听在耳里,暗恨道:“这两个厮,好无义气,着实可恨。”
这天晚上,又要带二人外出行事,汤海龙知道此次十有八、九是去杀警察,便暗示高晖,心生一计,捂着肚子只是叫疼。高晖道:“大哥,我看二哥身子不好,去了反倒是累赘。”李道通估莫二人已有异志,便点头同意,将汤海龙用铁链子锁住一条腿,将手机也收在一旁。那高晖临要行前,却趁着李道通不注意,将自己的手机丢在汤海龙脚下。
李道通和高晖到新城转了一夜,没见机会,先到新起的物贸大楼里歇身。物贸大楼因款项不到,暂时停工,也无人看管。到下午五点多,李道通叫高晖出去弄些吃喝回来。高晖则借机给汤海龙去了电话,问道:“汤哥,我们现在去不去警察局?”汤海龙道:“且不忙,我刚和表舅说了,杀人虽说没我们的事,也少不了又牵连。既然事到如今,少不了等机会带罪立功,他那边才好说话,否则死罪难逃。”问了高晖的住处,又道:“你先稳住他,也不忙报警。”
高晖听了,就捎两瓶酒回去,陪着李道通喝酒说话,问道:“大哥同警察什么仇?”李道通道:“你要问我,我倒不妨直说,这些警察杀了我二哥。大丈夫岂能有仇不报?我必杀一百名警察,以慰我二哥在天之灵。”复问高晖道:“兄弟即然和我结拜一场,不知以后是想生想死?”高晖道:“兄弟连个老婆还未娶,岂肯想死?”李道通笑道:“你要想生需向前走,助我杀一百个警察,我送你远走高飞。”高晖道:“大哥如今杀多少了?”李道通道:“现在十分之一尚且不到,今晚可能会多些。”说了,将酒喝尽,又一旁休息。那高晖知李道通似睡非睡,收拾干净,也不敢它想,两眼还是不住往楼下扫。
到天近十一点,李道通叫起假睡的高晖,就要下楼。高晖却道:“大哥,我也肚子不好受,莫不是刚才的菜不干净?”李道通道:“即如此,我且到楼下一看,无人我就回来。”那李道通人未出楼,隐约四周都是杀气,拿鼻子一嗅,生人味却重,便知百步之外,必有伏兵,急回楼上。
李道通也不叫高晖,先找了十多条细木棒,用刀削尖,摔出裂痕,现出毒牙将毒汁和水涂在木棒上。又在十五层用编织带扎两大袋碎石,也吐些毒汁,拿水搅了,都泼在上头。然后才叫高晖先在十五楼等着,吩咐道:“但听楼下脚步声响,便是我来,让过我去,就将绳子割断,好阻敌人来追。”高晖道:“大哥,这四周静悄悄,那有人影?”李道通道:“你那知其中玄机。我身经百战,见鸟惊则知敌之远近,嗅气味能辩敌之重寡,这四周之外,已伏有强敌。我料警察已将此楼包围了。依我之言,方保你不死。”高晖浑浑噩噩,也不知道所已,只得依从,手握木棒,守在楼梯口处。
郭详明等在大楼外,又听物贸大楼的几位负责人讲了些情况,也知是因款未能到位,工程暂时搁置下来,左边楼道已被封死,只有右边楼道才可上行。众人将方案现场议了,到了十二点,李长顺接了个电话,又汇报道:“郭市长,汤海龙的老婆孟红昨天到局里来报案,说汤海龙是遭李道通绑架,并不是同伙,请求立案。”郭详明道:“案发已过多天,迟迟不来报案,其中必有隐情。”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警察又来报道:孟红又到警察局报案,说是汤海龙有可能被关在东郊林场的木屋内,请求帮助。李长顺听了也心疑,对郭详明道:“这就更奇怪了。郭市长,是不是先派人过去看一下,如果汤海龙果真在那,再商量下一步行动。”郭详明点头同意。
李长顺择两个得力人手前去观察,先叫不要动人。李长顺又叫取过防弹衣和钢盔给郭详明。郭详明道:“我离大楼尚在百步之外,他一把手枪,能打多远。”叫下面的警察穿了,又道:“此罪犯凶残,已累伤人命,此次行动,不必另行通话,如遇抵抗,就地击毙。”李长顺对谢景平道:“一层搜遍,如无情况,火机一亮即可。我好叫阻击手跟着再向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