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越霞到了现场,一面疏散人众,一面组织警察,准备强入大楼。约有十名警察,头带钢盔,脸负面罩,周身淋水。陶越霞高声道:“从正门强入大楼后,要协助医护人员将人员撤至天台,如有可能,将十二楼所有易燃物口抛至楼下,断绝火路。”此时,大火渐渐蔓延到八楼。
十余名警察呐喊一声,从正门强冲进去,怎奈火势太大,未进二楼,烧伤两人,不得不退出来。复又重新淋水,披裹棉被,往里再冲,仍冲不上去。众人正着急时,却见十楼窗子被击碎,数人伏在窗前,欲跳楼逃生。众人见了,下面大喊,叫往天台暂避。这边才劝下去,又见六楼窗子大开,浓烟滚滚而出,一物立于窗台之上。李曼儿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石正,周身毛色焦黄,口内涎水直流,怀里抱着一人。众人见了,齐叫妖怪。
几名刑警见了,都拨出枪来。陶越霞道:“且住,看他是救人,还是伤人。四周先围住了。”李曼儿听了,暗替石正担心,挣开郭详明的手道:“快准备垫子,我去救人。”也到水桶前,举起来将衣衫淋透,纵身往主楼奔去。李曼儿不敢走大门,借着下水管,从窗口翻身向上。只是窗子火烫,浓烟四起,没登两层,双目难睁。石正上头见了,嗷嗷嚎叫不止。
十余名警察见了,都道:“一个姑娘尚能如何,我们死又何惧。”又冲了进去。李曼儿上了六楼,见石正怀里抱着的正是王小兰,忙道:“你可将楼中着火之物,尽抛到楼前花园内,将人群驱散。待火势稍弱,可速离去。否则,性命难保。”见楼下众人已扯好大布。李曼儿接过王小兰,见脸色苍白,不敢稍慢,先将王小兰平放下去,自己也纵身跳了下去。
众人接住二人,郭详明也赶过来,见李曼儿无大碍,即叫将王小兰转院。那石正听了李曼儿之言,挥舞钢爪,将能折之物,带着火焰抛了下去。冲至房间,但见是人,拎腿就往布垫子扔。不多时,楼前花园内,尽是烈火熊熊。石正见火势已弱,警察已上了楼来,急忙避开,下了楼才想出去,又见四周都是人,不敢鲁莽,钻至花园内,显了木形之身,化成树木而立。
又约莫两个小时,大火才熄,陆陆续续将人员撤离主楼。陶越霞即令搜查,搜遍大楼,并不见石正踪影。陶越霞亲自再查,见一楼东墙,有一墙洞,度石正从此而入。李曼儿环视花园之内,见有一树枯黄,非园中之木,知乃石正所化,即提水浇灌。石正正渴,得水大快。郭详明因见李曼儿手臂有烫伤,欲请就医。李曼儿不好推却,就在树下低声道:“明晚十点,栖凤桥边见。若能听见,可点头。”石正只得把枝头摇一摇。到医院就了医,李曼儿转回家来。黄婉玲见了,不觉心疼,又是帮着洗澡,又是忙着喂夜宵,照顾了半夜,见李曼儿睡熟了,自己才睡。
第二天一早起来,李曼儿就从早间新闻上得到消息。王小兰已于头天夜里,在医院去世。画面上,但见其父母泪水涟涟,失声痛哭。赵雅兰也哭的死去活来的。李曼儿在家里也呆不住,忙起身到小区外,打了电话叫钱由基来接。钱由基见李曼儿受伤,急问道:“可是潘金龙那厮的事?”李曼儿道:“不是,是不小心烫伤的。快去吧。”
二人买了花圈,到了医院,见沈勤勤、唐闻莺二人已到了,说起往事,都黯然神伤。稍时,余招招也到。因二人不谋,李曼儿由钱由基陪着,进病房去看王小兰,见周洁梅守在床边,赵雅兰半倒在地,口中喃喃自语,细一听,却是在念叨石正不在。床的四周,布满了鲜花,王小兰静静躺在病床之上。李曼儿看了,也不由泪如雨下,出了病房,只躲在无人处落泪。
钱由基见了,忙来安慰。又见李曼儿神色不对,不敢再叫她去殡仪馆,劝到江城花园休息。钱由基陪着赵雅兰几个,一路护送至殡仪馆。沿途两边,观者如潮,叹者如云,也不细言。
却说李曼儿,昏昏沉沉睡到下午,不见钱由基回来,一人吃了点饭,暗想道:“当时初见,曾盼你去,今日你去,却盼你归。可叹苍天无眼,人生无常。”想到此,缠绵之意,涌上心头,千思万愁,挥之不去。到了夜上,钱由基回来,将一天的事说了一遍。郭详明又打来电话问伤情。李曼儿只推身子乏,早回家中。到十点,李曼儿悄悄起来,就黄婉玲不注意,打的往栖凤大桥去见石正。欲知见后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