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曼儿进了警队,钱由基就觉事情处处可疑,还未等开口问,他的一纸调令先到了。张云青找他谈了话,叫他尽快去文化局报到。钱由基听了,无疑睛天打个霹雳,忙上了小金山。到了山上,不见方小凡,问了俞婆才知道,方小凡陪同木慧去了南洋。
钱由基楼上见到方冠中,忙把事情说了。方冠中道:“郭详明一惯好这种伎俩,不过釜底抽薪之举罢了。叫你去你就去,不去必然生疑。”钱由基为难道:“干爹又不是不知道,我出手一向大方,那能不亏空几个钱。我前脚走,后脚审,我岂能脱了责任?”方冠中道:“这倒不必担心,张云青事先也报到这里,由老三接替你,并无后患。”钱由基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钱由基当夜又叫了赵油头到酒店,拉着手道:“兄弟性命,只看三哥的了。”赵油头道:“兄弟放心,就是一个先掉脑袋,也是三哥我的。”钱由基大喜,二人计较了一整晚,将前后细节都说尽了,钱由基才往文化局报了道。
钱由基自从文化局报了到,天天有会,晚上又多应酬,数天抽不出身来。这晚稍得空,才想约李曼儿出来一谈,王二万又报来坏消息,镇上的两个小水泥厂已经勒令停产,提不出货来了。钱由基急忙忙另找酒店,将兄弟都请了来。时秦世宝、马炮也由四川成都回来,老丙也一并领来,说起去后情景,言叶惠盈家中甚穷,只草房三间,外出已有五年,并未同家里通过信。二人恼怒之下,将三间草房烧了才回。
钱由基听了长叹一声道:“铁嘴老哥曾言四路退兵之策,这才几天,三路兵损尽怠失,尚折我几位兄弟。如今只能看铁嘴老哥的了。”李家仁道:“自古道,两军相遇勇者胜。到什么时候,兄弟也不能说这种丧气的话。”钱由基道:“非我丧气,时局所逼,不得不如此。往后一阵子,我必遭软禁,但凡有大事小情,铁嘴哥同二万、老丙兄弟商议即可。”叫王二万先从小太湖撤出来,协助老丙。
王二万道:“郭详明拿着苍蝇屎当黄豆,不过是欺负咱们兄弟道行浅,太软好捏,就弄几样事,让他看看。”钱由基道:“我也这个意思,我不让我们兄弟安生,我们兄弟还能让他好过?每晚闹他一闹。”李家仁道:“闹可是闹,必需游击战术方可,一要避开警察,万一叫李姑娘撞上就不好看了。二要避开汤海龙一伙,省得损伤兄弟们。”老丙道:“要是能引得汤海龙和警察交上手,我们兄弟尽可坐山观虎斗。”众人商量到了下半夜,这才各自散了,钱由基也不敢再住在酒店里,先回了江城花园。
李曼儿自入警队,也是昼夜勤奋,常带着两个助手,一个叫西门谷,一个叫南宫剑,夜里追捕窃贼。李曼儿捉贼又与别人不同,不在暗处守着,而是一个人坐在高楼上,举目四望。因李曼儿目能聚焦、颇能夜视,但凡看见窍贼,高空中扑下来,一捉一个准,由西门谷、南宫剑二人上烤子。没几时,中州尽传警队有个女飞侠,人心大快。
这天晚上,中州论坛又放出两张女人入厕的照片。李曼儿归队,将照片看了看,不是别人,正是胡梦蝶,就道:“受害人什么反映?”都笑答道:“她亲自看过了,说照相技术不怎么样。若想再拍,可以提前预约她。”李曼儿听了也一笑,又问道:“什么人上传的照片?”又答道:“不知道是什么人。他每次上传图片,都注册新名,从上到下线,每次都不超过三分钟。而且地址每次都不一样。”李曼儿点头道:“现在家用宽带上都是如此,每次地址都是随机的。他十有八、九是利用家用电脑上的,可以试试以高价购买照片的名义联系他。”南宫剑道:“这事就交给我吧。”
这时,谢景平把李曼儿叫到办公室里去,笑道:“刚才接到审计部门的电话,城建基本开发公司,财务上并无大的问题,你放心好了。”李曼儿也正担心着,听了也长出一口气,回来的时候,路经江城花园,上了楼敲开门,见钱由基又正练字。
钱由基也早得到了消息,又知六指三人于长沙被捕,并未咬出自己,暗叫侥幸。见李曼儿到了,忙让到沙发上坐下道:“我本以为你会从窗子进来那。”李曼儿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在窗子外头听你说话?你刚才笑什么?”钱由基道:“我冤案洗刷清白,怎么能不笑?还想喝一杯那。”起身去取酒杯,倒了两杯红酒。李曼儿道:“汉唐大酒店可有你的股份?”钱由基道:“警官面前,不敢说假话,有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明天起,撤出股份,安心做一个你认可的良民。”李曼儿笑道:“为你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