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钱由基,虽叫说李曼儿约束着,毕竟是是爱玩爱乐之人,那就闲得惯。这天晚上,到了十二点,又去了汉唐大酒店,叫白灵上了几个菜,叫了一班兄弟来喝酒。左边坐着李家仁,右边坐着老丙、王二万,秦世宝、张道平两个,不知何故,再叫不到。后来才知道,这二人投了余招招处,到十里坡当了工地保安。
见一桌酒菜只坐了四个人,钱由基边喝酒边长叹。王二万道:“哥,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钱由基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尽管说。”王二万道:“哥本是成就大事的人。自我们兄弟认识,多少风浪没经过,多少阵式没闹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打打杀杀不知多少回。自从哥和嫂子好上,事事不顺。有道是一物降一物,想必嫂子五行八字与哥相克,不如找个先生看一看,破一破。”
钱由基道:“老哥怎么看?”李家仁道:“二万所言不是没有道理,阴阳本来就互为矛盾,阴气太盛,必损阳气。一般江湖术士之言皆不可信,兄弟可往清风观拜请却尘道长,指点迷津。”钱由基道:“我择个好日子就去。”
众人正喝着酒,大个黄也从山上下来,来赶酒场。老丙笑道:“四哥这时候怎么有空下来?”大个黄笑道:“山上老公公正相儿媳妇,我在山上碍眼,又睡不着,这才下山找酒喝。”钱由基笑道:“四哥别说笑,这话传出去,不是闹着玩的。”大个黄道:“赵雅兰写得一手好字,现在又学会了方市长的字体。大凡材料,都由裴秘书送上山来,赵雅兰起草。常常是赵雅兰坐在书桌前,方市长一旁说着,脸对脸,手把手的,说他相儿媳妇也没什么不对。”钱由基笑道:“四哥就会说笑话。”
大个黄道:“牛得贵在里头病的历害,说是送到医院去了,一查是肝癌,八成撑不到今年底了。牛千叶几个还不定要判几年来,树倒猢狲散,眼看一家人就光了。”李家仁道:“郭市长手段也太狠了些。我怎么说的,陈平无后,就应在他这种人身上了。”钱由基道:“我也问过了,说是牛千叶纵是躲过一死,出来头发也就白了。”王二万道:“唐闻莺说是怀上孩子了,到这时候,怕也要拿掉。也不是说我风格多高,她要乐愿,我倒愿意将娘俩一并揽过来。”大个黄道:“就是拿掉孩子再找,也不是我们兄弟笼子里能装的鸟。先喝酒来。”
喝到半醉,大个黄道:“老李哥,且把你们当家花旦叫出来,与兄弟我递个酒来。”李家仁笑道:“都正忙着,不方便叫来。”大个黄不依,叫道:“那个叫周洁梅的可在?”李家仁笑道:“她只在舞厅陪舞,不陪吃喝,更不用说那事了。”大个黄道:“老李哥不会调教人。她这种女人,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拿钱一哄,还有什么不成的。”钱由基道:“这女人的事,四哥也知道些。要不是看她长的好,舞厅里能吸引人,也不敢留她。”
喝罢酒,大个黄见八楼舞厅还有夜场,说什么不走。钱由基见劝不住,只好由他。那大个黄上了八楼,见灯光华丽昏暗,男男女女不下二、三十口,或搂或抱,摇曳在舞池中。见周洁梅穿着高腰旗袍,盘着发髻,正与一个肥大男人起舞,细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田文彪。
原来,这田文彪见他哥哥好上了丁香,邵丽进了汉唐大酒店,也步他哥哥的后尘,常来与邵丽**。在八楼跳舞之时,又看上了周洁梅。周洁梅本想混入这是非之地,查出杀害何明的凶手。周洁梅不过道听途说一些江湖上的事情,并不十分了解,自从认识了田文彪,见其张口粗话,不是杀这个,就是要杀那个,正想利用。又知何明当初在巨业时,田文彪进劣质工程材料,何明拒签,扬言早晚报复,因此又疑是其所为,又有意结识。田文彪也爱慕周洁梅的容貌,隔个一、两天,就来舞厅跳舞,虽想亲近,一直也未能得手。
大个黄找张桌子,叫杯茶坐下。周洁梅四顾之际,一眼也看见大个黄,暗骂道:“这个渣碎,早该有恶报。”故意将身子扭起来。大个黄看得眼热,一曲才罢,见田文彪、周洁梅双双入坐,就挤眉弄眼,拿眼乱嫖。田文彪道:“你认得那厮?”周洁梅道:“他当年跟人跑车时,常到我们商场,也认得。”田文彪道:“这厮最能欺弱怕硬,你不要理他。”一时舞曲又起,大个黄踱了过来,要邀着周洁梅下舞场。
田文彪道:“你没见这里坐着你二爷?走一边去。”大个黄坐下笑道:“田老二,你不要在我面前充人样,该不会不知道你四爷我是谁吧?”田文彪笑道:“中州城里那个不知,冯大立怎么说你来,小金山上看门的狗。你叫两声二爷听听。”周洁梅听了就笑,大个黄动怒道:“田老二,你娘的找打哩。”伸手掐住田文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