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将酣,苏元叫来柳月眉,与柏林相见,一旁把酒。柳月眉见柏林长相平凡,无甚出众之出。柏林则见柳月眉颇有姿色,料苏元不肯杀之,就劝道:“柳姑娘前程锦绣,苏兄家中尚有妻小,俩位若一意孤行,必然家庭失合,遭人唾弃,何必舍熊掌而就残鱼那?”柳月眉道:“我们自己不觉得残鱼之苦,柏先生何必介意那。”柏林道:“苏兄父母也未必同意?”柳月眉道:“我付出是心甘情愿,并不求名份、回报。但得早夕想对,心愿已足。”柏林见劝而无用,问苏元道:“我听说家中已闻此事,早晚必来中州问罪。苏兄意欲何为?”苏元道:“我进退无策。柏兄有何良策?”柏林道:“除非肯花大本钱,否则,难过此关。”
苏元大喜,就叫柳月眉回避,独自问道:“柏兄有话请讲?”柏林道:“银雀峰上,近来李曼儿借水路,将一师侄郝昆抓至警察局受审,三姐十分不悦。此人牵涉到何明一案,一但审出其中原由,三姐脸上需不好看。我曾问潘金龙,此人被抓会如何?潘金龙道,若重刑逼供,料无大事。但李曼儿好使诈,就怕郝昆过不了关。”苏元道:“柏兄是要我杀此人,以灭活口?”柏林道:“杀之功小,救之功大。苏兄真有意与此女长伴,可将功补过,或有一免。”苏元道:“我当尽力救之,以补此过。”柏林道:“苏兄可查出郝昆所关处,设法进去。我另找宋元相助,将草图绘出,然后再议如何行动。”二人商议毕,柏林先去,苏元复与柳月眉饮酒纵乐,直至午夜,这才回到房间休息。
苏元第二天请着商界朋友,查出郝昆暂时关在东河弯看守所,即把消息传给柏林。又叫来柳月眉商议道:“眼下风声对你我都很不利,我有意拿出钱来捐出去,以正声誉。你看,捐往那里为好?”柳月眉道:“大可不必如此,虽有些风言风语,谅他们也不敢站出来指手画脚。中州虽大,说上名道上姓的,那家我不知道他们点事。”苏元道:“破财消灾,古来如此。不过区区数万,若能换得一、二分声誉回来,也值得。”柳月眉道:“现在战事迫在眉捷,若捐赠,给警察局最为合适。”苏元道:“这次捐赠,不过是探探路,不必太过张扬,可先捐两处敬老院。我上次路经东河弯看守所,见那里地处偏僻,少有捐赠,要是捐钱财过去,在社会上必有重大影响。”柳月眉道:“这几个地方我都熟。头年里采访,我还去了东河弯看守所两次。”二人一吻,柳月眉先去。苏元则备鸡、鸭、猪、羊及新鲜水果若干,另备现金数万。
第二天一早,柏林又至,苏元请至后室用茶。柳月眉叫来早点,陪着吃了,才到前台应酬。柏林道:“东河弯看守所的草图已画好。据宋元成像信息探出,东河弯看守所面积虽大,目前羁押犯人不多,正常值勤人员不过二十,也好下手。”苏元道:“不知柏兄有何良策?”柏林道:“苏兄不必直接出面,只叫柳月眉带队送去。我将苏兄打扮成司机模样,我化成扛夫,混进看守所内。照人类的做法,必然宴请柳月眉,或者举行什么受捐仪式。我二人就可乘此机行动,将郝昆带出看守所。”苏元道:“就依柏兄妙计。”
过了两天,柳月眉请了电视台的一些同事,将捐赠的事做了报道。同苏元也是挽着胳膊,同出同进,笑语频频,全无稍许伤感。肖铁龙一家坐在电视里见了,气的连声叹气。肖铁龙倒头就睡,老伴只是垂泪。肖勇喃喃自语,已见病态。
柳月眉这天一早,早早外出买了几身衣服,又给苏元买了一身西装。回到珠宝行,到了后室,见苏元正收拾手提箱,急问何事。苏元道:“台湾来了一个客商,有些玉石急着要出手。我听说质地不错,想过去看看贷。要是价钱合适,就捎些回来。”柳月眉道:“不是说了给东河弯看守所送捐赠的吗?”苏元笑道:“那种地方,我本不方便去。下午的车我定好了,你代我去一趟就行了。若顺利,我明天一早就可回来。”辞了柳月眉,出来到郊外会了柏林。
柏林事先将司机、扛夫骗至郊外击昏。见苏元到了,即叫苏元换了衣服,表上假脸,打扮成司机模样,自己转身化成一名扛夫,又将那二人暂装在水果箱子里。苏元照照镜子,见并无破绽,将两张弩枪放在汽车工具箱内,腰里各藏一把尖刀,前后上了车,到端仙阁珠宝行去等柳月眉。柳月眉稍时出来,见了二人道:“你们随我到市场刘家,将东西装到车上。”柳月眉前头开着车,二人后头开车跟着,到市场将鸡、鸭等等及新鲜水果若干装上车,朝东河弯看守所驶去。
到了看守所,众人见了十分热情,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捐赠仪式,复请柳月眉到会议室说话。柳月眉笑道:“我就不坐了,电视台过来的,都是我的同事,正想一聚。”看守的值长,也正有意结交众人,即请了一同前往酒店,单留下苏元二人搬卸赠品。那车上满满都是鸡笼鸭圈、水果箱子。两个警察上来要帮忙,柏林笑道:“这些东西味大,不是你们能沾手的。”只不叫插手。二人来往几趟,警察送上水来,柏林则取烟相让。那烟里有,先迷倒了两个。柏林转身又化成警察,取出两条好烟,叫苏元道:“你背个水果箱子回头跟着。”苏元依言,又暗藏弩枪在身后,二人径朝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