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郭详明与朱金凤约了破阵之日,第二天率众人往西岭大道观阵。谢景平迎进临时指挥所,郭详明问道:“大道入口又有什么异常?”谢景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进去后满天飞沙,狂风蔽日,即不迷眼,也不伤人。”郭详明道:“再进去看看。”众人来到大道入口,再往前即是开阔的山峪,距松子林还有三十余里。
众人正行间,突见四周景色俱变,不见了树木、顽石和远方的山岭,但见黄沙遍地,狂风怒吼,卷起阵阵沙墙,数步之内疑不能互视。见沙墙迫近,众人急低头闭目躲避风沙,却不觉有风沙吹面之痛,张开双眼,见风头依旧,这才确信是幻想。又见风头过后,四处有灌木丛生、蛇蝎出没。郭详明问石正道:“这风可都是幻想吗?”石正道:“要是白撼岳守阵,则虚实结合。白撼岳不在,无人再能兴风,必定都是幻想。”众人看了一回,复退出阵来。
回到栖凤坡军帐,郭详明又召众人商议。郭详明问石正道:“石正可打过风花雪月四阵?”石正道:“只听说过,还没见过,这也是头一次见。”郭详明道:“你听他人怎么评论这四阵?”石正道:“说是朱金凤等四人征讨南赡部洲雨林国失利,即着手操演此四阵。白撼岳曾在西沙国内用过风阵,见过的都说厉害。虽是幻想,却虚实结合,内藏千军万马。代兴波守雪阵,白撼岳守风阵,朱金凤守花阵,乌巨灵守月阵。此四阵一旦启动,能守能攻,守时与四周景色浑然天成,动时可日进百里。”
郭详明又道:“代兴波、白撼岳已亡,这对破阵有什么影响?”石正道:“不知确切有什么影响。代兴波能搅动山石水势,白撼岳能唤起狂风,朱金凤能施云布雷,乌巨灵能吐雾隐形,阵和人相辅相成。少了那二人,再加上陆路两个先锋杨真、李雄,水路先锋方吉清都已战死,四阵威力,必定会大打折扣。”
李曼儿听了道:“小金山上时常大雾弥漫,想必与乌巨灵有关,能否说明乌巨灵不在阵中那?”石正道:“我也说不清。”郭详明道:“乌巨灵为何不在阵中施雾,而在小金山上布雾那?”石正道:“想必与大个黄有关。大个黄本是阴间一鬼,如今躲在小金山上。乌巨灵或是为了护着他,提防我去抓他也说不定。”郭详明问李曼儿道:“你可知道此事?”李曼儿道:“虽有耳闻,没有证据。”
童语荷听了道:“说来说去,不过是长他人志气。你们害怕,我不怕。请郭市长攻取月阵,我转道西岭大道,先破风阵,在花阵会齐,再一起攻上进雪阵。”言罢,转身而去。当天晚上,童语荷不听人劝,拨了营帐,赶往西岭大道扎下营房。
郭详明见劝阻无效,第二天一早带着众人又去观月阵。十人有九人看了,到中午不思吃饭,想起来就吐。郭详明看了,不由暗皱眉头,心生迟疑,度先攻月阵,将士一时不能适应,欲改道先取风阵,又恐白龙河空虚,再有人渡河骚扰城中百姓,一时难下决心。
李曼儿道:“爹爹,朱金凤虽摆下四阵,以守待攻,明着是占了先机,暗里却分散了兵力,犯了用兵大忌,正有利于我们。”郭详明道:“所以我们才不能分兵两路。童姑娘性刚难劝,我有意暂请木姑娘与我留守栖凤坡,你和石正带人去助童姑娘。万一需要,还可请木姑娘相助。”李曼儿道:“我和石正去后,爹爹不可进阵,每天在山坡上擂鼓,假装操演士兵即可。凡事要多征求木姑娘的意见。”郭详明道:“我明白,虽说我是三军主帅,但不懂行兵打仗,处处跟着你们,反倒是个累赘。你和石正去后,要爱护士兵的生命,同童姑娘搞好团结,不必事事都报给我。遇着应急之事,可先行后报。”
一早,又听谢景平报来,童语荷即将带着人马进阵。郭详明即点了五百特警,三千步兵,令二人即往西岭大道支援。李曼儿、石正二人赶到西岭大道时,童语荷已带人进阵去了,遂点二百特警,进阵支援,余者就地扎营设防。
却说童语驻进西岭大道,天不明就由城里送饭,大大小小乞丐,送饭的排有二里长。等众人吃饱喝足,童语荷整备好人马,带齐十八风云骑,并贾礼等众人,共手下兄弟二百人,配了三十只弩枪,二十条猎枪,几十张劲弓,六具喷火器,大狗四条,列于阵外。
此时,谢景平同着童德忠、程学英,都到马前来劝。程学英道:“语荷,还是通知了郭市长,一齐进阵吧。你只带着这二百人进去,妈妈也不放心那。”童语荷笑道:“我身后有几百万城中百姓看着,岂能临阵畏敌,叫人笑话?你们放心,这头功我占定了。”不顾众人再三劝说,一意孤行,挥军进了风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