甾州城郊的虎跳崖,危岩耸立怪石密布,因地势奇险,平时鲜有人来。
就是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此时却站了五六个扛着铁锄的年轻男人,正在崖边卖力地挖着什么。
旁边的圆石上,坐着一位二十来岁的小青年,瘦高个子,头发长到肩际,浓眉大眼高鼻梁,五官长的还算俊秀,只是那微眯的眼里明显透出一丝地痞无赖的邪气,手上大小各异的疤痕也说明这个家伙是个爱打架的角色。
青年悠闲的抽着香烟,凝神望着手中一张地图,那是一块很破旧的黄布,上面画满了各种路线和怪符号。
天空中,一架飞机拖着长长的尾线“轰轰轰”飞过,缓缓消失在看不见的天边。那与飞机同飞的两个小黑点应该是老鹰,飞到天外又折了回来,在众人头顶盘旋眷恋不去,不时发出嘹亮的鸣叫,仿佛也在寻觅什么东西似的,偶而还来一个漂亮的俯冲。
崖后是茂密的松树林,被风一吹,传出轻微的“簌簌”声,夹杂着小鸟的啁鸣。
“老大,已经挖半天了,怎么还没见着一点宝藏的影子?我们该不会是受骗了吧?”一名獐头鼠目的瘦个子男人抬起头疑惑望着抽烟的青年。
“废话少说,给我继续挖,掘地三尺,老子就不信挖不出宝来!”青年大手一挥。
几个人又是一顿狂挖,方圆一丈见方的泥土都翻过了,除了挖到几条蚯蚓再没别的东西,累的几个家伙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象三伏天在太阳底下奔跑了一圈的狗狗。
“小五,你说究竟怎么回事?地图上指的明明就是这一块,为什么我们挖不到?”青年皱眉询问刚才那个瘦个子。
“老大,说不定那个臭道士在骗我们,瞧他贼眉贼眼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真的是故意来耍我们玩玩的,否则他为什么这么好心把藏宝图给我们?难道他自己不知道要?”小五说着说着,脸上多了一丝愤愤之色。
“那倒不一定,我救过他的命,他拿藏宝图感谢我也是理所应当,反正他一个方外之人,拿着宝藏也没什么用,对吧?”青年若有所思,象在问自己又象在问手下的人。
“老大,现在怎么办?能挖的地方我们都挖过了,总不能把这块大石炸掉吧?”旁边一个胖子接过话茬。
青年拿着藏宝图走到悬崖边,仔细的看了几眼,抬头仰望苍天,紧闭双眸默默祈祷。
老天爷啊,想我凌痞自幼父母双亡,忍饥挨饿孤苦伶仃,饱受欺凌与折磨,在苦水中泡到二十岁,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个发财的机会,就请您开开眼保佑我吧,千万别让我从希望的顶峰跌到绝望的谷底!
凌痞祈祷完,转身走了回去,朝瘫坐在地上的小五道:“你们不是拿了雷管来吗?全部拿出来,给我把这块大石头炸掉,老子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兔子绝不撒鹰,实在不行就把整座山给炸平了……”
“好咧!”小五应了一声,跑到崖后拿出一个麻袋打开,里面装着好几捆雷管,足够把大半个崖炸飞了。
“老大,我们真要炸掉石崖?这么大的动作,该不会引起看林员的注意吧,万一说我们毁坏山林,当作不法分子抓进分安局去就惨了!”胖子有点犹疑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二胖,你***怕什么啊,不就是蹲看守所嘛,我们又不是没去蹲过,我丁百万正怀念那个地方来着呢!”长着一对斗鸡眼的丁百万满脸不屑扫了二胖一眼。
“你当然无所谓,进去了有老婆探监,我他妈孤家寡人一个,死了连个烧纸钱的都没有,我能不怕吗?”二胖双手叉腰气鼓鼓瞪着丁百万。
“兄弟,你就放心的死吧,我肯定会帮你烧纸的,多的没有,一两张纸肯定不会少!”丁百万斜着眼笑。
“我呸,你他娘的就知道巴望我早死,小心我拉你垫背。”二胖气急败坏“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