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很快降临,凌钰坐在庙门口,就着刚才在庙侧接的山泉水,啃了两个馒头算是晚餐。
就在此时,有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经过庙前,尖嘴猴腮的,长着一对三角眼,样子有点猥琐,斜着瞟了凌钰几眼,往前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想了一下走到凌钰面前,上下打量凌钰。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凌钰礼貌的问道。
“呵呵,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呢?你是外地人吧,难道打算今晚宿在庙里?”青年开口问道,好象并没有什么恶意。
“嗯,是啊,我从外省来的,到甾州去,因为路费不多了,所以想在庙里凑合一夜……”凌钰老老实实回道。
“哎哟,原来真是外地的啊,住在庙里怎么行呢?走,跟我回家去住,我干活的那家老板是个大好人,最喜欢周济有困难的人了!”青年说着挥了挥手。
“那怎么好意思,谢谢老兄的好意,我还是住庙里吧!”凌钰很感激对方的热情,但也不愿去麻烦人家。
“嗳,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谁没有个落难的时候?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叫肖虎,请问兄弟贵姓?”肖虎爽朗的笑了,伸出手去拉凌钰的胳膊。
“我叫凌钰,谢谢肖大哥!”凌钰见不能推辞,只好站起身。
“哟,真是巧了,我家主人也是姓凌,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走吧走吧,再客气下去就不象男子汉所为了!”肖虎拉着凌钰就走。
凌钰自然不好再强硬拒绝,无可奈何跟在肖虎身后往镇中走去……
凌钰跟着肖虎走了一段路,到了镇子另一头,只见一栋象是别墅似的庄院横在眼前,两扇铁门没有关,门牌上写着“凌府”二字。
肖虎直接领着凌钰进了铁门,碎石铺成的小道,环绕着花坛,不远处还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边上是开阔的绿荫场,翠绿的小草象是铺了一块绿色的缎子地毯,想不到在这样的小镇上还有如此豪华客气的别墅。
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迎了出来,慈眉善目的样子,戴着金丝眼镜,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
“大伯,这是一位落难的小兄弟,跟您老同姓,叫凌钰,路过此地到甾州去,因为没有钱了想宿在庙里,我把他叫了回来!”肖虎毕恭毕敬向凌老头说道。
“哦,原来是本家到了,呵,凌钰小兄弟大可在我府里住几天,临走我再送你一些路费!”凌老头呵呵一笑。
“谢谢老伯!”凌钰赶紧谦恭的作了一个揖。
肖虎走上前扯着凌老头闪到一边嘀咕了几句,然后招呼凌钰进屋。
凌老头果真象对待自己族中兄弟一样,摆了丰盛的酒席招待凌钰,让凌钰深感不安。
席间,凌老头与肖虎说了大堆客气话,轮番向凌钰敬酒,可怜凌钰平时极少饮酒,很是不胜酒力,没喝几杯就晕乎乎的了。
吃过晚饭,凌老头又邀凌钰去后花园散步聊天,老头子才学不浅,天文地理侃侃而谈,而凌钰也熟读诗书,两人颇有不少共同语言,聊的甚欢。
花园里装了明晃晃的路灯,照的如同白昼,假山池沼与花草树木错落有致,看上去赏心悦目,花坛里还开满了花,绽放出淡淡的芳香,非常好闻。
两人边走边聊,很快转到花园后侧,这里种着一大丛楠竹,竹后有一栋两层的小洋楼,旁边种着高大的梧桐树,遮盖了大半个楼阁,小洋楼前面有一座小小的假山,上面刻着“听雨楼”三个字。路灯光射来,透过浓密的树荫,在地上投下了大片无规则的阴影,旁边长着一些杂草,东倒西歪的,似乎好久没有人来了,与花园前面的整洁大相庭径。
凌老头带着凌钰上了二楼,客厅里面有两个保姆打扮的中年妇女正在抹桌子。
“满嫂,去彻壶茶来,我要与凌钰兄弟好好拉拉家常!”凌老头轻轻坐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吩咐满嫂彻茶。
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放到了茶己上,满嫂给凌老头与凌钰各倒了一杯,便退到客厅外去了。
“再上些酒菜和点心来,该吃宵夜了!”凌老头又吩咐道。
“老伯,我们刚吃过晚餐,不用再备宵夜了吧?太麻烦了!”凌钰赶紧摇手制止。
“嗳,这一夜长着呢,不备点东西吃怎么行?你不饿,我还饿呢,东西都是现成的,没什么麻烦的!”凌老头爽朗的笑道。
宵夜很快端上来了,有肉有糕点,备了一大桌,差不多和刚才的晚餐一般丰盛。
凌钰确实一点都不饿,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东西。
聊了一会,凌钰可能是连日赶路没有休息好,又多喝了几杯酒,上下眼皮不住打架,哈欠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