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20:00,韩盛文一手牵着郝童,一手拎着打包好的晚餐,走进了顾晓笛的病房里。
“妈妈。”
郝童一进病房,就向那躺在病床上的顾晓笛飞扑了过去。
无奈,床上的人对他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郝童嘟着他那粉嫩嫩的小嘴巴,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纹丝不动的顾晓笛,一脸担忧地对冯丫丫说道:“阿姨,我妈妈到底
怎么了?她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韩盛文见状,马上对冯丫丫使了使眼色道:“来的路上,我给郝童说,晓笛有点贫血,要住院观察一下。”
冯丫丫马上心领神会地对郝童招手道:“来,童童,到阿姨怀里来。就像叔叔说的那样,你妈妈只是有点贫血,但她要在医院里调养几天,才能回家陪童童。”
冯丫丫说完,一脸宠溺地就把郝童拉入了她的怀抱。
“哦。那妈妈现在是睡着了吗?那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童童想妈妈了。”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童童今天乖乖地跟韩叔叔回家睡一觉,明天放学后,再跟着韩叔叔一起来医院时,妈妈就醒了。”
“哦,真的吗?”
“嗯,真的。”
“那我妈妈明天醒来,你要告诉她,童童很想她。我明天一放学就来看她,好不好?”
“好。”冯丫丫又是一脸的宠溺。
“你先吃点晚饭,我来陪他。”韩盛文站在病床边,看着冯丫丫和她怀里的郝童说,“来,童童,我们先让阿姨吃饭,叔叔来陪童童。”
韩盛文说着,就把郝童轻轻地拉到了他的身旁。冯丫丫看着韩盛文那一脸温柔的模样,好生感激,眼神里尽显温柔,“老公,谢谢你。”
她是真心的对韩盛文感激,自从和韩盛文结婚的这些年,韩盛文待她的姐妹顾晓笛也如家人一般亲切。
“傻瓜,谁让我这么爱你呢!”韩盛文宠溺地看着冯丫丫道。
“那今天晚上,就麻烦你照顾童童睡觉了,还有接下来的几天,也都要辛苦你了,老公。”
“没事,老公不辛苦,你放心,我会把童童照顾的很好。快吃饭吧,等下就凉了。”韩盛文看着冯丫丫,满眼都是深情。他亲昵的揉揉了冯丫丫的秀发,又对她莞尔一笑。
冯丫丫见状,脸色红润,开心地吃起晚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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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刺眼的白光,穿过丛林,从西方照了过来。
顾晓笛躺在那冰冷的草地上,慢慢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她用手遮住那道刺眼的白光,慢慢从那冰冷的草丛上坐起来,瞪大双眼惊恐地环顾着四周。
“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她惊慌失措地踉跄着从那地上猛的站了起来。
“难道……我……我真的已经死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己,吃惊地自言自语,“果然,我是真的死了。我身上竟然没有一点点伤痕。”
“我就这么死了?我真的就这么死掉了?”
她不敢置信,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茫然地站在那里,无所适从。那已转瞬即逝的将近三十载人生,又重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了呢?我好像还没有真正开始领略我的人生。”她绝望地泪流满面。
如果,她想,如果人生真的可以从头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活着。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她都会勇敢的坚持下去。
虽然,她不能选择过怎样的人生?但她想,如果人真的有来生,她一定做自己人生的主宰,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完美演绎自己的一生。而,不像现在这样,让它偏离了人生的轨道,在她刚刚到达而立之年就撒手人寰。
她想到这里,又无比的自责和懊恼!
她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几乎毁掉她自己的男人,而轻易的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呢?把她最爱的童童一个人丢在了那个可怜的世界里?
太傻!太傻!
至少,人活着,就会看到希望,一旦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再也做不到了。
她绝望至极!悔不当初!现在想这些,一切都是枉然!
人这一辈子,真的再也没有比珍惜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她突然释怀!
她脑海里浮现着那些已逝去的人生,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表情,“呵呵, 顾晓笛你现在想明白又有何用?你都已经死了!你活生生的被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给屈服了。还傻傻的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再也没有比你更傻的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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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着周围那深不见天的丛林,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追随在她周围的仅有那一道刺眼的白光。
突然,潺潺的溪流声,从北面传来,围绕在她的耳畔。她本能地抬起步伐,随着那溪流的声音,穿梭在丛林里。
奇怪的是,那道白光一直追溯着她。
走啊走啊,她不知在丛林里走了多久?她感觉她走的路,都比她在人世间那三十年的人生还要长。终于在她快要泄气时,她走出了丛林。
穿过丛林,就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那溪水在那道白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而在溪流的后面, 则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碧绿的大草原,甚是美丽诱人。
“好美啊,真没有想到,我死后还能见到如此美丽风景。”她沉迷于那景色中,无法自拔。
“难道我来的是天堂?不是地狱?”她嗤笑着喃喃自语,“像我这种,只顾自己一死了之的人,不应该下地狱吗?”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