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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眉真人专集 (蜀山前传之一) 第二四回(2 / 2)

正待往助,忽听少女娇呼:“申仙姑请留一步,有话奉告。”回头一看,正是昨早送丈夫回来的红衣少女,心中一动。忙即止步,笑问:“道友由何处来?如何会与外子相识?”少女神情似颇紧张,先探头朝谷中看了一看,见郑隐正在施展大清仙法禁闭山谷,谷中云雾尚有一小半未被怪物消灭,也经郑隐行法悬向空中,另用法宝围护,指挥仙剑到处飞舞。看神气,似知怪物藏在谷中尚未遁走,意欲将其除去,正以全力四下搜索。红衣少女看出郑隐暂时不会飞回,悄声说道:“话说起来太长。难女名叫茜红,乃魔宫侍女,为救郑道长出险,几遭魔女残杀。方才冒着奇险逃来此地,有好些话要向仙姑禀告,但此时不宜被郑道长知道。我知仙姑身旁有一宝瓶,请快取出,容我藏在里面,相机禀告,免被魔镜照出形迹,致遭残杀。我虽魔宫侍女,实是好人。如不见信,黄钟现奉师命来此,暗助仙姑成此功德,他已借体重生,改名秦渔,前日曾和仙姑相遇,日内相见向他询问,便知底细。”

无垢一听少女乃是茜红,想起以前黄钟所说仗她脱难定约经过。黄钟急于拜师,便因此女之故。再看相貌衣色,均与以前所闻一样。神情又是那么惶急愁苦,满脸渴望之容,心生怜意。知道魔法厉害,时机瞬息,不宜迟延。忙把囊中玉瓶取出,将手一指,立有一股青气由内冒起。方说:“此宝名为二青瓶,威力颇大,虽然无心伤你,也须留意才好。”茜红一见无垢取出玉瓶,面上立转喜容。不等话完,笑说:“果是此宝。婢子已然出死人生,改日再谢恩吧。”说罢,人影一晃,茜红不见,化为一朵碧绿火焰,上面一个长约三寸的小人影子,在一片金光笼罩之下,投向青气之中,嗖的一声,一同吸入瓶内。

随听瓶中小语道:“婢子已有安身之处。此宝威力虽大,因有极乐真人所赐灵符,足能防身。魔女万想不到有此救星。她和郑道长曾有前约,定在今年重阳来此相见。如若依她结为夫妇,和前生一样对她迷恋,万事皆休;否则,必和郑道长拼命,连申仙姑同下毒手。本来魔女恶贯满盈,这次必受惨报。无如魔法厉害,郑道长虽然对她痛恨,到时稍微把握不住,仍难免受害。前夜郑道长因为恨极魔女,料定她这次必要自取灭亡,借着救灾为由,来此赴约,并非不可。只不合轻敌大甚,以为近年道力加增,妄想愚弄魔女出气。期前赶往魔宫求见,已被魔女手下心腹侍女诱人宫中,待要发动神魔将其困住,欲等魔女回宫处置。幸她被一同党约走,所去之处,远隔中土十余万里;又有邪法隔断,事前以为郑道长到时只有逃避,没想到会寻上门来。宫中魔规十分严厉,那两侍女虽将人困住,惟恐求荣反辱,魔女喜怒无常,一个不巧,反受酷刑,一时举棋不定。

“正在商议,恰巧婢子的至交姊妹阿青,因知魔女大劫将临,惟恐受累,玉石俱焚,乘着魔女远出,背人向天哭诉。遇见心如神尼,怜她无辜,赐了两道保命灵符。刚要回宫去破镇压元神的魔灯禁制,忽见秦渔走来,说他乃是黄钟转世,授以机宜,令将郑道长设法送走。阿青由外赶到,朝我示意,由她出面假传魔女之命,向众威吓。宫中侍女徒众,均知魔女性情残酷,稍有违犯,重则被她残杀,最轻的也要受上一顿毒刑。我和阿青平日又颇得宠,并且各人的元神均被禁在宫中魔灯一百零六朵灯花之内,无法逃遁,谁也没有这大的胆,敢于假传圣旨。不特信以为真,反朝阿青跪下求告,请其包涵。阿青便令我把人送回。昨日知道魔女快回,阿青把魔灯上的本命神焰盗了先逃。

“方才魔女回宫,发现灯花灭了一朵,阿青带了元神逃走,问知前事,怒发如狂。因我曾送郑道长出宫,本来要下毒手。幸而阿青义气,事前引我去和秦渔相见,并将保命神符分我一道,秦渔又代向极乐真人求来灵符。到了危急之际,阿青突犯奇险,在宫前现身诱敌,魔女立时追去。我知情势危急,再不逃走,万无幸理。连忙乘机先用神尼灵符破了魔灯,把魔灯上面一百零六朵灯花所禁元神全数放掉,照着秦渔所说寻来此地。多蒙仙姑救命之恩,保住残魂。

“看此时尚无动静,也许魔女被阿青引远,尚未回来。照着魔规,未满时限,除非和郑道长言归于好,不能加害。仙姑只管求雨,期前决可无事。不过郑道长那日曾往魔坛走动,虽得脱身,那阴魔无形无声,阴毒无比,外人误入魔坛,法力越高,感应越大,不必魔女主持,阴魔自会发动,是否受了暗算,尚且难言。为今之计,仙姑万不可离他一步,行止须在一起,不到重阳,切不可令他往西北方老人峰一带走动。婢子藏身瓶内之事,也不可向其泄露。否则,万一受了魔法暗算,或是阴魔附体,身不由己,期前去往魔宫,固是凶多吉少;即或到时再去,以婢子所闻所知,魔女大劫已临,害人固以自害,郑道长虽有救星,结果终能脱险,虚惊仍所难免。再要知道婢子藏身瓶内,我不比阿青有神尼佛法护庇,到时受了阴魔暗制,稍一泄漏,仍难免死。仙姑也不必向郑道长盘问,只在期前将其看住,不令离开。

“到了重阳中午以后,先由郑道长独往赴约,候到子时将近,赶往相助,十九成功。只要那日阴魔不曾附体,或被邪魔侵袭。郑道长紫郢剑本是降魔利器,近来功力大增,去时只要不骄敌,上来便将身剑合一,外用法宝防护,以守为攻,候到子夜,援兵一到,魔女时限已过,便来人不能除她,本命阴魔也必对她反噬。但须防她情急拼命,豁出以身啖魔,不等七魔发难,先行放出,自舍肉身。纵令魔头朝敌人猛扑,却是凶毒无比,除非到时有比她法力更高的魔教中人将其收去,或是仙佛两道中的能手持有降魔至宝将其消灭,一被沾身,便如影附形,不遭残杀不止。故此到时不问如何,防身法宝越多越妙,丝毫空隙均不可有。”

无垢听那瓶中语声其细如蝇,但甚清晰,知非虚语。不禁埋怨丈夫:“这类关系重大的事,何不早说?上次谈起,只说魔女大劫将临,害人不成,反害自己,至多还有三数年的气运,并未提到有什约会。”因瓶中语声已止,随手藏入囊内。朝前一看,郑隐已将全谷上下封禁,不时发动太乙神雷和飞剑,朝着两边崖壁和地面上乱打乱射。怪物却未现过一次。心中奇怪,忙即传声询问:何故无的放矢?

郑隐原因先前无垢走后,发现后山火起更是猛烈,赶去灭火。刚把太清神光发出,忽听暗中有人说道:“此是旱魈调虎离山之计,可速赶回,用此铁环照看,自知妖孽藏伏之处。”听到未句,忽有碗大一圈乌油油的光华飞来。接过一看,乃是一枚三寸大小的铁环,内里有光如镜,光并不强。忙即称谢,转问那位道长:“可否容我拜见?”随听耳旁又说道:“再不回去,申道友前功尽弃。好自为之,但盼能挨到你师兄任道友早日赶来,或者还能挽救吧。”底下语声便止。

试用铁环一照,遥望来路山谷之中,前见旱魈已由地底钻出,藏身云雾之中,正在口喷火焰消灭云气,动作绝快。所到之处,那经过太清禁制费了许多心力收聚来的云团,沾着怪物所喷丹气,便自消灭。只剩薄薄一片浮在上面,遮掩人的眼目。不禁大怒,忙朝无垢传声警告,连火也顾不得救,便往回飞。刚一到达,便用神雷、飞剑朝着怪物藏伏之处攻打。不料怪物机警万分,又精土遁。郑隐手中铁环虽能查见旱魃踪迹,初次运用,不能发挥它的威力,只照环中所现怪物进攻,好几次均被怪物避开,不曾打中;宛如冻蝇钻窗,星丸跳动,四下飞窜。到了后来,郑隐看出怪物好似被什东西挡住,只在离地十丈以下飞舞逃窜,往来如电,神情十分惶急,始终不能逃远,心中奇怪。再用铁环细一查看,原来地底似有一片灰白色的光影,在离地十丈以下三面包围,将怪物阻住。心想:“先前为防旱魃闹鬼,谷口上空虽然没有禁制,因这存云之处相隔法台甚近,稍有动静,立时警觉,地底并未防备,此是何人所为?如是原有怪物长于土遁,又不应能人而不能出。”心中寻思,下手略缓。那怪物藏身土中,连受飞剑、神雷夹攻,时候一久,逃遁稍迟,也吃了不少的亏。

郑隐雷火一停,恰巧地底有一崖穴,怪物便就势钻了进去,在内喘息。郑隐看出地底还有禁网将怪物隔断,便打好了主意。先想暂时停手,等其飞出地面,改由上空逃走,再用飞剑将其除去。及见怪物钻人地底崖洞之内,由铁环中下视,十分真切。故作不知,仍发雷火朝谷中乱打。同时暗放飞剑,由侧面飞入地底,打算埋伏穴外,两下夹攻。谁知怪物机警非常,目光更是敏锐,能够透视泥土。对于太乙神雷还在其次,最怕的便是这道剑光。几次想要出土,改由上空逃遁,均因那日吃过飞剑苦头,不敢冒失而止。郑隐在上面的动作全都窥见,一见紫光飞人地内,连珠雷火打的又不是地方,正合心意。立时将计就计,冷不防一声厉啸,电也似急,由地底飞出。

郑隐因怪物始终如鱼在水,满地逃窜,没想到会破上而出。来势又是那等猛急,才一出土,先是一股丹气迎面射到。知其情急拼命,忙即飞身闪避,一面乱发神雷,一面指挥飞剑迎敌追杀。事起仓猝,未免手忙脚乱,慌得一慌,怪物已往空中所悬云团中冲去。云外原有仙法禁制,满拟上面埋伏发动,雷火飞剑再一合围,多厉害的怪物也无幸理。谁知天生恶物,专能克制云水。太清神光刚一发动,怪物未被困住,反吃一口丹气射向云团之内,大量云气聚集成的云团立被消灭。只剩一片金霞朝怪物罩将下来,怪物连冲了几次不曾冲破。郑隐连珠神雷又已打到,居然一雷打个正着、将怪物自空打落。还未到地,瞥见仙剑紫光电驰飞到,似知不妙,怒吼一声,张口喷出一股丹气,当中裹着拳大一团比电还亮的火球。

郑隐看出怪物内丹刚用剑光将其裹住,忽听空中喝道:“郑道友且慢下手,怪物内丹颇有用处。可将铁环放起,收了此宝,自会有人除它。”郑隐听出是方才暗中借环的女仙,忙止剑光,将铁环往上一抛。略一停顿,怪物已连声厉啸,就势往斜刺里崖壁中窜去。无垢也已赶到。铁环飞处,化为一圈乌金色的光环,将怪物所喷火球拦腰柬住,腾空飞走,一闪不见。连日辛苦聚集的云气,竟被一扫而光,怪物也没了踪影。

夫妻二人一同回到崖上,谈起前事,好生懊丧。又以旱魈未除,即便二次行法收云,也未必能够成功。最难受的是,三日前和上豪打赌,话已出口,到时如不降雨,就算土豪不敢反抗,面子上也下不去。郑隐方说:“隐形人不知是何来路,看那意思,似为假手我自己,取那怪物内丹而来。”话未说完,无垢素来忠厚,因见铁环不带邪气,十分神妙,竟能冲破太清禁制飞走,可知不是寻常。人在暗处不曾现形,惟恐丈夫无心开罪。忙即拦道:“这位仙长必有深意,人尚未见,不可随意揣测。”话未说完,身后崖石忽起碎裂之声,耳听对面山坡上有人高呼:“二位师叔,留神妖孽暗算。”二人闻声,忙即飞身戒备。刚同离崖飞起,咔嚓一声大震,山石崩裂。一条红影电也似急由石壁中飞出,正是先前逃走的旱魈由崖壁中绕来,意欲由背后暗算二人。见未成功,立即飞空往东方腾空遁去。等到发动飞剑、法宝,怪物已然逃远。百忙中瞥见先前发话的山坡上,飞起一道金光。无垢见是日前所遇少年朝怪物破空追去,知是秦渔,好生惊喜。忙收法宝,同了郑隐,各纵遁光向前急追。

三人一怪,飞行俱都快极,宛如流星过渡,神速非常,晃眼便成了首尾相接,眼看相隔不远。二人在后,百忙中觉着天风拂面,暑热全消,连日所无。往回一看,西北方已有云起。跟着便听来路山中殷殷雷鸣之声,似有雨兆。急于追赶怪物,也未理会。遥望前面不远,便是鲁家门侧稻场法台,香烛辉煌,灯光照耀,当地官府同了一班士绅,正在焚香告天。猛想起怪物在前,下面人民甚多,万一为它所伤,如何解救?怪物已化成一溜火焰自空下投。无垢大惊,暗道:“不好!”目光到处,瞥见台前香案上供着一个大玉盘,盘中有一铁环束着火球,正是怪物那粒内丹,不知怎会到了法台之上。方疑隐形人借此诱敌,引使怪物落网,忽见台前金光一闪,立有一圈乌金光华突然出现,将怪物所化火焰拦腰束住,悬向空中。

秦渔也正追到,手持一口小金剑,剑尖上射出一道金光,直朝环中怪物射去。紧跟着震天价一声霹雳,万朵金花带着千重雷火自空直下,一闪即灭,金环红影同时不见。二人在后看得逼真,料知怪物已除,忙把遁光按住,隐形下降。去往法台上一看,满台灯烛已全熄灭,台上五十多个上豪贼党震死了一大半。台前倒着一具通身火红似猴非猴的怪尸,已被仙剑斩为两半,头已震碎。求雨的官绅跪伏地上,面无人色。玉盘尚在,盘中铁环火球已全不见。同时狂风大作,雷电和呜。仰望空中,已被阴云布满。才知秦凤、甘凉一带亢旱成灾,全是旱魈所为,竟有如此厉害,刚一除去,大雨立降。

郑隐因在途中闻得当地官声甚好,连日奇热,时已中秋过去,凉风一起,天气转寒,此时官民均着单衣,深夜之间,如何禁受?忙把无垢一拉,飞空喝道:“旱魈恶人已伏天诛,大雨就降,尔等官民可速觅地避雨,无须再在台上守候。当地人民须以恶人为戒,不可欺压善良,鱼肉平民,安分守己,自有后福。”话未说完,大雨已倾盆而下。

原来秦渔一到,便面见官府,显示灵迹,令照所说行事。后又遇见心如神尼,因崆峒山下伏有火山,恐郑隐夫妇不知底细,仗着法宝、飞剑和太乙神雷,逼得怪物铤而走险,闯出祸来。又不愿阻二人的善愿,一面任其行法呼云聚雨;一面和秦渔暗中安排。假手郑隐,暗用法力,将旱魈困入谷内,收去它的内丹。然后放一空隙,纵令逃走。等其出现,再将所收内丹在法台上现出形迹。此是旱魈数百年苦炼之玉,自然不顾性命前往夺取。实则,下面玉盘所现乃是幻影,还未飞到台上,便吃神尼用法宝擒住。再用佛门降魔心火如意神焰,与秦渔两下夹攻,将其除去。降魔真火专除邪恶,气机相感,威力神妙,只一发动,恶人遇上必死,善人却是无恙。

官府早就听说土豪倚仗财势,为恶横行,因值荒年,惟恐激成事变,未敢轻动。前日听说仙人迫令土豪和手下贼党与鲁善人打赌求雨之事,料到日内必能降雨。但是土豪罪恶,不经官法,却被人民聚众烧死,地方官如何交出?仙人口气坚决,行事任性,又不听求告商量,正在为难。且喜求雨之际为雷所击,空中并有神仙发话,人民耳闻目睹,一旦去此大害,井有怪物作证,再好没有。不由喜出望外,忙率众人拜倒。先还想多跪些时,以示诚敬。不料风狂雨大,凉气侵肌,再也不住;鲁静斋又亲自打了雨伞,再三相劝,只得就此下台,率领在场官民,去往鲁家避雨。只剩下数十具恶人尸首陈尸,在台上淋雨示众不提。

郑隐夫妇还想寻见秦渔,探询隐形人是谁,心如神尼现在何处,能否与之相见。空中四顾,浓云如墨,那雨宛如天河倒泻,倾盆而下,电光闪闪,雷声隆隆,声势甚大,估计这一场雨足可够用,连声称快。无垢道:“你莫欢喜。多时亢旱,地气为旱魈所制,河井全枯,水源尽涸,忽然降此豪雨,人民固出意料,难免受那雨大之害;更恐专下一处,不能普及,岂不又是烦心?我想心如大师和秦渔如肯相见,自会寻来。我们此次发愿虽宏,全是因人成事,无功可言。何不乘此无事,运用法力,把这场大雨分布开来,使其普及,免得专下一处,不能均匀。”

郑隐因为忙了好几天,连话都无暇多说,好容易下此大雨。虽然有人相助,自己也曾出力不少。又用慧目遥望,下雨之处地域颇广。意欲同了无垢,寻一地方清谈些时,并商量魔宫赴约之事。闻言便说:“无须。”无垢气道:“你那么重的夙孽,全仗努力修积,才能减消。这等懒于为善,看你将来如何得了?”郑隐看出爱妻不快,再说下去必多误会,忙笑答道:“我不过想说,不是这等作法,谁说不愿为善?你话还未听完呢。依你如何?”无垢也未再说。

正商量分途行事,先用太清禁制把雨引开,使其专注空地溪河之中,以免毁损人民房舍。忽觉雨势稍小,天边似有佛光连闪,由西而乐,做大半环飞过。心正奇怪,跟着便见一道金光,破雨冲云而来。近前一看,正是秦渔。见面笑呼:“二位师叔,快些随我同行,路上再谈。”三人随将遁光合在一起。无垢方在喜慰,未及询问来意,秦渔已先说道:“我知郑师叔不久便有一场大难,如能设法隐避,等过重阳,任师伯和恩师必由海外赶回,虽然暂时受一点气,多上一个对头,却可免去未来好些危害。便那对头也是按照魔规行事,将师叔交出便罢。只要不与他过分抗拒,躲避又巧,便可无事,并非真心为难。事情本来无此凶险,也是时机不凑巧。恩师和任师伯海外有一要事,关系一场大劫,并除两个著名妖人,无法心如大师虽受女仙陈紫芹之托,也因奉有师父遗命,明日便赶到五台山去,须要经过四十九日才能抽身。只能在事前釜底抽薪,暗助师叔成就这场功德,并助魔宫二女脱险,余者仍是不能为力,便弟子也是抽空来此,再说道浅力薄,随在身旁也无用处。等弟子说完几句话,把二位师叔引往暂时藏身之处,也要回山去了。”

无垢闻言,大惊问故。秦渔原领二人往正西方飞行,忽然把手一扬,立有一片淡微微祥光,带着一阵旃檀香味随风飘过。随即拨转遁光,改向东南方飞去。二人问他为何改道?秦渔笑答:“二位师叔,可知近日行动,不时有人在数千里外查看么?如非这道佛家旃檀灵符,无论飞向何处,对头当时便可追到。此是声东击西之策。到了地头,还须格外小心,才能挨过重阳,不致被人发现呢。”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编校者按:原书至此中断未完。但书中人物在作者的其他小说中交叉出现,可以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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