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清派人排查了几天,才查到拍卖宋泠月的地下交易所,他从前竟然不知道,京都底下还有这么一处肮脏的地方,他是断然不允许这样的地方存在的。
当天晚上又有拍卖会,趁着月黑风高,带着张副官和警察厅的人,大喇喇的闯了进去。
拍卖会正进行的如火如荼,台子上有一个漂亮姑娘被叫价,底下人群激动的口沫横飞,正热闹的时候,拍卖会的大门“哐”一声被踹开了。
一队士兵带着警察厅的人鱼贯而入,后头几个穿军服的,簇拥着夏夜清走了进去,大厅里的灯光尽数被打开,灯光下,夏夜清穿着一身海关军服,俊逸的外表,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交易所的老总一看到警察厅的人,顿时变了脸色,底下的人群也知道这情势不对,哄乱一声,开始四散溃逃,张副官早有准备,让人把守住各个门口,把所有人扣了下来。
夏夜清走到高高的台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丑态百出的人,冷峻的目光让底下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交易所的老总走出来,站在台阶下,陪着小心和笑脸,“夏大爷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张副官站在比夏夜清第一阶的台阶,冷着脸对交易所的老总呵斥道:“瞎喊什么,海关和警察厅执行公务,要称呼夏总长!”
他的嗓门洪亮,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虽多是外来的官商,却也知道夏家的名号,海关总长亲自来了,看来今天不好脱身。
夏夜清弹了弹军大衣的毛领子,淡淡说了一句,“张副官,办正事要紧,打什么官腔啊!”说不让打官腔,架子又摆的十足。
交易所的老总神色变了变,这夏家的大少爷是众所皆知的花花公子,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却不学无术,横行霸道,几年前被送到国外留学,回来后当了总长,据说性子收敛了,可今天怎么想起针对他了?
向来民不与官斗,交易所虽然有靠山,却也招惹不起这样的人家,老总向来处事圆滑,最会看人脸色,拱了拱手,讨好的笑道:“夏总长,我们这里在表演节目,总长大驾,众人受宠若惊,不如请您移驾后厅,请您喝一口热茶?”
夏夜清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老总身子一颤,浑身上下像被大冰坨子砸了一样,半天不敢言语。
正在想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夏夜清忽然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随和起来,“好啊!既然老板有这个盛情,我也不能不给面子,走吧!”
老板摸不清他的套路,急忙点点头,鞠躬哈腰的引着他往里走。
后厅装饰的富丽堂皇,夏夜清和张副官带着人一进去,立即有几个听差奉上了好茶和点心,老板殷勤的接过来,亲自奉到了夏夜清和张副官跟前。
夏夜清大马金刀的坐到沙发上,扫了老板一眼,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这里做的什么好生意,这么多富贵门客,看来生意还不错。”
老板虽然心里害怕,脑子还是清楚的,扯谎道:“也不是什么大生意,不过是找些年轻小姑娘,表演些大人物爱看的节目,都是正经生意,违法的事情我们是不敢做的。”
夏夜清怪笑一声,语带双关的说道:“违法不违法,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老板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挥手叫来几个听差,小声吩咐了几句,听差应了声,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听差捧着几个雕花红木的盒子走了出来,一一摆到了夏夜清跟前,夏夜清装作喝茶,也不说话。
老板走过去,把盒子一一打开,里头都是金条和金银珠宝,还有一捆捆的票子,粗粗一算,起码有几十万的价值。
夏夜清放下茶杯,笑了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搓了搓手,笑容可掬,“夏总长日理万机,能来我们这里,让我们这小店蓬荜生辉,我们这样的人,自然没资格跟总长同桌赴宴,一点儿小意思,希望总长赏脸。”
夏夜清背靠到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捻了捻大拇指,目光出神的问了一句,“你们这里有没有拍卖过一个叫宋泠月的姑娘,是谁把她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