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什么懒人臭帮子,离我家小姐远点儿。”
牛司长没躲开,挨了一下子,表情更加凶狠,指了指宋泠月,又指了指容妈,撂下一句,“咱们走着瞧,不想当我的姨太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气哼哼的离开了宋府。
宋泠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万般滋味涌上心头,难道父亲死了,宋家就这么好欺负?她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什么宋大小姐,那都是父亲的钱和势力堆积起来的,如今树倒猢狲散,昔日备受敬仰和追捧的大小姐,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了。
容妈把宋泠月抱在怀里,小声的安慰她,宋泠月难过的只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心里刀子剜似的难受。
“容妈,我该怎么办?爸爸没了,他们一个个都欺负我,我该怎么办?”
“小姐,别怕,别怕啊!你还有我,还有江月小姐和二老爷,还有严大少爷,他会帮我们的,你别怕啊!”
容妈这样说着,心里却暗暗叹气,昨天晚上,宋奔和宋江月在楼梯拐角说悄悄话,话说的叫一个寒心,她都没敢告诉宋泠月,如果被她知道了,还不知道难受成什么样,她只盼着眼下的困难都赶紧过去,别再给她苦命的小姐雪上加霜了。
两天后,在严熠的帮助扶持下,宋奇下葬了,福寿园最好的墓地,是严熠帮着买的,逢节气,宋泠月还能来拜祭。
这天一早,宋泠月正在饭厅吃饭,就听到外头一阵吵闹,她没心思吃饭,喝了几口粥,就放下了碗,起身出了饭厅。
外头宋奔拿着一个包袱要出去,容妈不肯,两人撕扯着包袱的两头,起了争执。
“二老爷,这个东西你不能拿,这是老爷生前最喜欢的一件古董了,花了大价钱买的,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好容易才躲过了外头人的抢夺,您不能给拿出去败了啊!”
宋奔气急,一脚踹在容妈小肚子上,容妈倒在地上,宋奔把包袱抱在怀里,冲着容妈啐了一口,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的闲事?现在我才是是宋家主事的,凡事我说了算,我不把它当了,拿什么吃喝?”
容妈被他踹的半天坐不起来,脸色煞白,宋泠月跑过去扶起她,把她护在身后,伸手去夺宋奔的包袱。
“二叔,你拿的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宋奔好容易得了好东西,怎么可能撒手,恶向两边生,伸手给了宋泠月一个耳光,跳着脚的骂,“你个黄毛丫头,小丧门星,小小年纪克死了爹妈,现在连我也要克死吗?我告诉你,以后这家里,我说了算,你给我靠边站。”
宋泠月被他打得耳朵一鸣,脸上火辣辣的,半天都没缓过来。
宋江月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要去抢夺包袱,宋奔大烟瘾犯了,六亲不认,伸手推了宋江月一把,宋江月摔在地上,小腹一阵钝疼,起都起不来。
三个人都拦不住他,宋奔抱紧包袱,一溜烟儿的跑出了宋府,他拿的可是件好东西,出去变卖了,最起码够他快活一个月,其他人的死活,他才懒得管。
容妈和宋泠月缓了过来,宋江月却还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小腹,眉头紧锁着,样子很难受,宋泠月召了两个听差过来,出去叫了一辆人力车,要把她送医院。
人力车走了没多远,严熠就开着车来了宋府,几个人又把宋江月抬到严熠的车上,由他陪着去了医院,宋泠月留在家里等消息。
中午时分,严熠还没回来,严太太却上门了,指明找宋泠月,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