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被打后的第二天,老太爷把夏夜清叫过去深谈了一番,最后还是夏夜清妥协,答应娶慕家的千金为太太,两家的婚事算是敲定了。
夏夜清又气又恼,当天下午,随便找了一个由头,带着张副官回了军营,把宋泠月扔给家里照顾。
宋泠月的伤引发了伤口感染,烧了三天三夜,人都烧迷糊了,加上夏夜清不在,下人对她也没那么尽心,竟迟迟好不起来。
宋泠月以为自己被夏夜清打死了,这天,她终于从无边的痛苦中挣扎出来,睁眼就看到一张温和的脸正在望着她笑,无比亲切,她以为自己和母亲团聚了,伸了伸手,轻轻喊了一声,“妈妈,是你吗?”
眼前的人模糊起来,终于消失不见,宋泠月徒劳的抓了抓,什么也没抓到,再次陷入了沉睡。
大太太离开宋泠月的卧室,匆匆忙忙赶回了竹屋,宋泠月这一声呓语,喊疼了她的心,也暂时唤醒了她迷失的心智,夏夜清对待宋泠月真的太狠心了,她不能让这个可怜的丫头死在这里,她要想办法把她救出去。
回到竹屋,大太太把自己的首饰统统找了出来,宋泠月出去一定需要钱,她把所有的首饰给她,应该够她治病和生活了。
大太太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抱在怀里要去往东院,走到竹屋门口,迎面就碰到了夏柯。
“大太太,您拿着包袱要去哪儿啊?不会趁清哥不在家,又要跑吧?”夏柯哭笑不得的问道,随手把包袱接过来,推着她往回走。
大太太被她这一推搡,顿时忘了自己回来的用意,脑子又开始迷糊起来,总觉得有件事要办,却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边跟着夏柯往回走,边嘀咕道:“我拿着包袱,我要……我要,咦,我要干什么来着?”
夏柯只以为她又在耍性子,无奈的摇摇头道:“您那里都不去,就在竹屋好好待着,实在闷得慌,等清哥回来,再带您出去散心。”
夏柯几句话就成功转移了大太太的注意力,从一心想帮宋泠月逃跑,变成了一心等夏夜清回来带她出门,把宋泠月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宋泠月又烧了一天,天黑的时候,医生又来了一趟,给她打了针,又灌了药下去,守了一个小时,烧才终于退了。
宋泠月醒来的时候,医生正在整理药箱,春桃在一边收拾换药时拆下来的纱布,宋泠月挣扎着动了动,身体沉的犹如千金重,竟然坐不起来。
“春桃,我想喝水!”宋泠月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总算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春桃听到动静转到了床边,看到她睁开了眼睛,顿时一喜,把医生叫了进来。
“医生,姨太太醒了,是不是说明这次就没事儿了?”
医生给宋泠月检查了一下,又看了瞳孔,笑着点了点头,“嗯,这次死里逃生了,再休息几天就可以下床了,要注意饮食和卫生,药按时吃,三天以后我再过来。”
春桃一一应下,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医生。
回到卧室里,宋泠月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春桃给她倒了一杯水喂下去,扶着她坐起了身,又吩咐厨房给做点儿好消化的粥过来,做完这一切,就陪在床边跟她聊天。
宋泠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烧了好几天,沙哑着嗓子问道:“总长今天早上有没有说什么?他还在书房吗?”
春桃惦记着她的伤,本不想说实话,却又编不出合适的理由,只好说道:“姨太太,您已经迷糊了六天了,大爷在回来的第二天就去了军营,一直没回来呢!” 说完,偷偷拿眼睛瞄宋泠月。
宋泠月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苦笑一声道:“原来已经这么久了,看来,这次是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了。”